“怎么了？发什么呆！”

“……”

见她兀自出神，胤裪狐疑地问，不自觉地伸手去挠脖颈处的红斑。傅元嘉一把按住他的手，僵硬地微笑，“别挠，往后哪里痒，便喊小福子给你挠挠，自己别上手。”

“为何？”

“因为……您是十二爷，挠痒痒哪有自己动手的，有失身份。”傅元嘉找了一个拙略的借口，默默地将他的放在被面上。

“这点小事，用不上。”

说着，胤裪还想去挠。傅元嘉不禁皱眉，抿紧了唇角，又不敢说出真相，只好憋着，但是他越挠越用力，都看到血痕了。

“别挠了！”

傅元嘉高声吼了一嗓子，瞪大了眼珠子瞅他，“挠破了会感染，感染了你小命还要不要了。乖，睡觉！听话……”

“……”

胤裪愣住了，不就是挠个痒痒，她至于这么大火气嘛，虽然不知道她为什么这样，但还是乖乖地将爪子放进了被窝里。

“睡觉！”

“哦。”

出奇地乖觉，闭上眼睛便睡，傅元嘉长出了一口气，心情复杂地看着他脖颈间的皮疹，果然病发的过程是不可逆的。

嘎吱——

房门被轻轻地关上了。

胤裪睁开眼眸，在黑暗中亮晶晶地闪烁着光芒，伸手摸到脖间的皮疹，长叹了一口气，转头看向窗外。

月末了，没有月亮。

她怕是知道了什么，却硬忍着不说，大抵是不出这个月，他大概便要没了。一滴泪顺着眼角，轻轻地滑落，渗进了枕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