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下又一下。

她明显感觉到胤裪的身子一僵，低头看了她一眼，嘴角扬起一个好看的弧度，两人都没有说话，莫名的安静下来。

火堆烧得噼里啪啦的响，外头的雨越下越大，只有山洞里的两人紧紧地依偎着，心也随之靠近。

他睡着了。

呼吸渐渐平稳，傅元嘉的手抚摸着他的后背，摸到了一条条纵横交错的疤痕，感觉像是鞭伤，还有一些是刀伤箭伤。

他跟着傅庆出征多年，对这些战场的殊死拼杀却只字未提。

从他的往来书信中，傅元嘉甚至开始幻想噶尔丹是一个风景美丽，适宜人居住的大草原。这孩子一个人默默的到底藏了多少事。

“很丑，对吧？”

他突然的出声，吓了傅元嘉一跳，手指微微颤抖了一下，从疤痕上头挪开，生怕这样的触碰也会让他觉得疼痛。

可在胤裪看来，是她用行动回答了自己的问题，心不由得抽疼，陷入了沉默之中。

“是我吵醒你了吗？”

“没有，我睡觉一向浅眠，一有动静就会醒，跟你没有关系。”胤裪平静地回答，一边说一边松开了环抱她的手臂。

他将架子上的衣服拿过来，“穿上吧，免得着凉！”

“……”

傅元嘉不言语，默默地将衣服穿好，看到外衣上面的血迹，她心突然一紧，“那些抓我的人呢？他们怎么样了？”

“全死了。”

“昂？”

傅元嘉紧张地吞了一口唾沫，犹豫了一下，舔舐了一下干涸的唇角，哽咽着说：“我……我……杀……杀……”

“全是我杀的，全部，所以与你无关。”胤裪眼神笃定，加重了全部这两个字。

“不是，我用你送我的匕首，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