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有这么娇贵的！”傅元嘉摇头，“咱们还是走走吧，我瞧着这天还得下雪，我已经很久没有在雪中漫步了。你和胤裪都拦着我。”

“那也是怕格格您冻着，若是您想走走，那咱们就走走，反正十二爷也不在。”荔枝笑着说。

“嗯。”

傅元嘉点头，两人走两步歇一歇，走了一段路，迎面见到了四爷，傅元嘉朝着他福了福身，四爷的眸光一直停留在她的脸上。

“听胤裪说，你的身子好些了。”他说。

“嗯。”

傅元嘉垂眸看着自己的脚面，“多谢四贝勒关心，奴才的身子好多了，只是还有一点虚罢了。过了这个冬天便大好了。”

“嗯。”

四爷点点头，“那就好！保重。”

“四贝勒也多保重！”

傅元嘉淡淡地说话，之后便没有什么要说的了，四爷侧过目光，朝前看去，那条永远都望不见尽头的宫道，才是他一生要走的路。

他们……

擦身而过！

当傅元嘉走过他的身侧的瞬间，下雪了。

漫天的飞雪，就好似傅元嘉此刻的心情，再多的抱歉，所以复杂的情绪，全部都随风凋零了，掉落在地上，融进泥土之中，滋润了来年开春的花朵。

“走吧！”

“是。”

空气之中，只留下一声短暂的叹息，宫道上的雪积起来了，掩盖了她来时的脚印，就好像他从来都没有来过一样。

——

一转眼，富察元春的殡仪便结束了，才不过短短三天。

“哎……”

“格格，叹气做什么？”

“我是感慨，人这一辈子，真的是什么都不值得，来人世间走了一遭，最后还是被装进棺材里了，什么都不剩了。”傅元嘉说着又叹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