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年之前,念泽作为敌国人质被押往了南原皇宫当中,当做当朝太子的陪读。
念则要比皇上年长两岁,自小多经历磨难,心智也比他成熟,完完全全就是一个小大人。
两人初见时,不过一个是十七岁的少年郎,一个是十五岁的小屁孩儿。
当时的皇上只知道喜欢同这个大哥哥玩,却不料随着时间增长,两人之间暗生情愫。
“你听说了吗?咱们南原的那个废柴太子又在和那个北周人质厮混在一起,昨日夜里就见他们两个同床而眠,也不知道在做什么事!”
“是啊,是啊,你说的这个我也知道,昨夜他们二人将宫中的太监老奴全都支走了,只留他们二人和一盏蜡烛在房中,能做什么?你说他们能做什么呢?”
“哈哈哈,不过就是那档子事呗。”
两三个宫女你一群我一伙,围成一个圈儿,在那里一边干活,一边嚼着舌根子,却不料身后早已经有人在狠狠的盯着他们。
“咳咳咳……皇上驾到!”
“啊,皇上来了,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奴婢给皇上请安了。”
重奴婢慌不叠地放下手中的杂物,连忙跪倒在地上,使劲的磕着头,连头都不敢抬一下。
“你们刚才说的可是真的?”皇上一身龙袍,身材魁梧,不怒自威,声音洪亮如钟,这一句话便将那些嚼舌根子的婢女们吓了个半死。
“皇上您别听这些婢女瞎说,这些全都是他们在那里瞎说的,太子和那北周人只不过就是伴读关系,肯定没有其他的事情,更不会像他们说的那样离谱!”
皇上身边忠诚的老太监此时俯下身子安心劝导,其实他心里对这件事情了如指掌,有没有他是最清楚不过的。
“没有的事情?你别当我每日日理万机,不常来这太**中走,就别以为我不知道,这样的事情可不会空穴来风,走!去太子殿看一看!”
皇上说着,便重新上了步撵,那些奴婢们见躲过一劫,连忙退去,仔仔细细地干着自己手中的活,再也不敢多说第二句话。
太子殿内,二人在烟雾缭绕当中,舞剑弄琴,谈诗作画。
念泽坐到那古琴面前,身着一身黑红色的衣服,衣襟敞开直到胸膛,露出光洁的肩膀以及锁骨。
十根芊芊玉指堪比那女子的手,抚着琴弦,拨弄出撩人心波的琴音。
在他旁边便是宫中上上下下口中的那废柴太子,自小不学无术,只喜弹琴作画,附庸风雅。
只见他此时双手托腮,坐在一旁的案桌上,微微眯着一双含情眼,如痴如醉的看着念泽拨弄琴弦。
他身着青衣,衣襟很长,随意的丢在地上,同念泽的红衣衣襟相互交叉在一起,交缠着,形成一副美好的水墨画,只不过这水墨画带着一丝悲凉的气氛。
“念泽,你说,如若父王能够长生不老,我如果能做一辈子的废柴太子,我们二人岂不能就在我这殿中长长久久的生活下去了!”
念泽闻言抬起眼帘,浅棕色的眼睛传出爱意,“你倒是想得好,可这世上哪有长生不老的,哪有永永远远呢?”
“你又没有见过,怎会就知道没有呢?你我二人倒不如借着给父王找长生不老药的机会,外出私奔几天,如此以来也好不用再躲着那些奴婢了,你我二人整日逍遥快活,岂不乐哉!”
太子说着话,不顾自己衣襟半露,露出纤细白嫩的肩膀,猛地扑到了念则身上。
琴声一断,二人在地上滚了几滚,紧紧的相拥在一起。
“念泽,好念泽,你我二人就这样抱到天荒地老好不好?”
皇上一脸的痴迷,像是猫咪找到了最喜爱的食物一般,撒泼打滚又咬又挠,可是不论做出什么动作都是出于爱意的。
念泽被他弄得气喘吁吁,脸色微红,想穿上自己的衣服,但又舍不得与他的温存。
“太子,此时是白日,你我二人还是要间隔一些距离才好,若是被别人看到了可就麻烦了!”
“被别人看到又如何,我如今就想被别人看到,我还怕别人看不到呢!你生的如此漂亮,恐怕有不少人惦记你呢!”
太子微微昂起头,伸出手指捋着他的下颚线划了一圈儿,似是挑逗,似是不舍。
念泽本是含蓄之人,可是遇到这样的太子却放弃了所有的底线。
他知道自己被父皇派到这里来的目的是什么?可是随着时间流逝,他越来越不忍下手了。
现在那匕首就在他的腰间,只要它抽出来将这刀尖刺入这太子胸膛,那么自己的计划就完成了,自己就可以回归故乡了。
可是这匕首他碰一下,便觉得心痛的不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