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天卿看一眼纸张,前面两个三,指的是三月三日,中间一个三指的是十二时辰的第三个时辰,寅时,最后一个三指的是地点,三生客。她又从橱子中拿出红木妆盒,里面还有很多条缀了宝石的锦带,她小心翼翼的将一张纸放入,才躺到床上。
月牙儿边下,海棠树上,一颗星星似是微笑的眼睛般,亮亮的俯瞰着整个大地。三月三日,寅时,三生客见。这句话好像魔咒般,一遍一遍的在玉天卿脑海回放。
一片片翠绿屏障内,嫩绿的竹叶片宛如小雨滴般,竹屋里,一个白色身影落笔如云烟。洁白梨花下,一个着紫色华服的女子越于纸上,她手中执一杯美酒,虽没有面部表情,黑白交织的世界中,却有一种惬意、自然的意境。
慕容柏站在他身后,刚正的脸上闪过一丝不解。公子为何总喜欢画这个没有表情的女子?他说道:“公子,已经办好了。”
元砚知也不回头,独自沉浸在清淡柔和的画中。他瘦窄指尖扶一下画中女子,眸中带了无限的爱怜之意,仿佛触到她温润的肌肤般,他轻咳一声,声色有些暗淡:“她的身份安排好了?”
“已经安排妥当了。”
“公子,属下还是要说,现在不是最好时机。这次营救,哪怕出一点点意外,多年谋划也会付之一炬!”
元砚知微微低下头,细细密密的睫毛下,像黑水晶一般的双眸闪烁着:“去办吧。”
有什么危险,他怎会不知?不过万事都是以她为先罢了。上次在北口城,他受皇爷爷挟制,不得不离开她。当他得知她战败退位的时候,硬是闯了回来,就是为了看看她有没有受伤。
哪知他回来后,无论怎么求见,玉天卿始终拒他千里。他在屋顶趴了三天才知道,原来那个“她”,只是侍女易容假扮的。多方打探,才终于确定了她被掳来漠国。
元砚知看一眼窗外,青翠的竹子亭亭玉立在一片春光中。他嘴角含笑,还好,他来的不算太晚!
身后一阵阴风刮过,元砚知当是慕容柏来了,他并未回头。身后的人好似静止了般,元砚知心中一紧,猛地回头,却在一瞬间感觉脖颈处一凉,他双眼圆瞪,放大的瞳孔有一瞬间的失焦,飞扬的白衣下,消瘦的身躯直直向地上倒去。
上巳节
阿依莉一大早便起来给玉天卿梳妆,口中念叨着:“今日一定要盛装打扮!”玉天卿看着阿依莉短短的手指在她头上忙碌,说道:“素点便好。”
阿依莉又将柜中叠的整齐的衣裙拿出来,是一袭粉色的纱裙,上面用金线绣了几只姿态轻盈的蝴蝶,甚是娇艳。
“还是穿白色的。”玉天卿自己拿了白色外衣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