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天卿抬起沉重的眼皮,入眼是一片茫茫地黑色。她整个人似是在棉花中般,浑身瘫软。她的手腕钻心的疼,一丝温热缓缓的流淌,滴答,滴答的声音谱成一曲鬼魅空洞的歌曲,不知落到什么容器中了。
这痛的感觉,是血,是她的血。她想抬起手却发现手上多了一副沉重的枷锁。空气中弥漫着沉重的香气,细细闻着竟有一丝熟悉,她似是克制不住困意,双眼又紧闭住了。
白玉池中的泉水滴滴流着,风铃被风拂过,似是与泉水相和般发出动人的叮咚声。北止睿眯了眯眼睛,凤目中显出惊异之色:“三弟,你怎会来此?”飞鸿楼从太祖时期开始,便一直属于皇家酒楼。每次皇家有什么贴近民情的活动,都会来此举行宴会,北止尧今日出现在这里,定是有什么缘由。
“臣弟昨日将令牌掉到了这里,今日过来寻一下。”北止尧淡淡回应着。殿中仍是点了浓重的熏香,偶尔有几只苍蝇飞过,停留在矗立的佛像上。
“那便找一下吧。”北止睿也不阻拦,撩起明黄色的袍子随意坐到案几旁。北止尧走近其中一座佛像,这佛像为铜雕佛像,双手扶膝,体态匀称,栩栩如生的表情似是对他笑一般,他轻敲一下雕像,铜像在他的碰触下,闷闷地响了一声。
“这些雕像似是旧了些,改日该禀报父皇修缮一下。”
北止睿眉头紧锁,声音不见一丝慌张说道:“三弟说的对。”
风桀和问昕带着一队人马,从楼上下来,不出所料地一无所获。
“不打扰太子殿下了。”
北止睿望着远去的墨色背影,一滴汗从他宽广的额头上流下,手中也一片绵绵地湿意,他掏出锦帕擦一擦手中的汗,唇角带了一抹讥笑。北止尧虽然从未与自己正面相争,但他一向心思深沉,又颇有战功,未来,定是自己宏图大业的绊脚石。今日这事,也算是给他个教训吧!
出了飞鸿楼,北止尧伸出手指,碧波般的眼中泛起两团小小的漩涡,只见一滴红色在指尖绽放。风桀和问昕相视一眼,是血!苍蝇嗜腥,怪不得会停留在佛像上!
“问昕,你时刻注意飞鸿楼的动向。”
名为问昕的少年唇红齿白,深眼窝、高挺的鼻子有一种异域风情,他轻功极好,擅于隐匿。听到北止尧的话,他即刻将一队隐卫布置下去。
“风桀,随我去见皇上。”
“但是将军,还不能确定王姑娘就在飞鸿楼啊!说不定王姑娘等会便会拿着您的令牌去城门了!太子根系庞大,绝不是铲除的好时机!”将军待那位王姑娘,是真的不同!但如今还不能确认王姑娘就在飞鸿楼里面,此时与太子争锋相对,说不定会破坏整个计划!
北止尧跳上骏马,那马四蹄腾空,长鬃飞扬,片刻便冲出数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