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右手突然旋出一条白纱,缠绕在玉天卿腰间,用力一拽,她已来到他面前。他借势将她压在身下,玉天卿预想中的疼痛没有来临,原是两人倒下的瞬间,他将手垫在她头部。
“滚开。”玉天卿双手、双腿被钳制住,只好出口怒骂。
此刻的她肌肤胜雪,眼眸清冽如同雪山上的一泓清泉,柔丝般的长睫上挂着点点水珠,湿透的青衫下,隐隐露出一点点精致的曲线,瘦削的身材略显青涩,像是初晨曦光中,一枚待绽的花骨朵,媚态万千。
薄纱摇曳,正好覆到她面上。亦安眸光微动,隔着轻纱,在她唇上印下一吻。随后扯过披风,将她整个人罩住。他道:“聚魂丹已经放到你房中。”
玉天卿一把将披风扯下,房间内已经没了人影。
夜风微凉,北止尧眼中,只见一个狼狈至极的身影。她墨发湿湿贴在身上,脸色有些苍白。他眸光复杂,随即将她身上的披风扔到一旁,用自己的披风小心翼翼的将她罩住。
她冰凉的体温散在他四周,小手紧紧抱在他腰间,抬起头问道:“生气了吗?”
“没生气。”
他轻轻挑起她下巴,月光清幽,她纯白的脸上飘着一层浅浅的粉红。他纤长的食指将她唇瓣摩擦一番。随即低下头,眸中突然燃起一团火,一丝温热的血腥气蔓延在她口中。
今日这些人都疯了!玉天卿当即伸手向他劈出一掌,他不闪不躲,硬是受了她一掌。她虽内力不深厚,但恼怒之间可是一点余地都没留。
北止尧见她唇上有一处浅浅的伤口泛着血丝,挑挑眉说道:“痛,你才会记住。”
这就是所谓的不生气?玉天卿她足尖轻点,一下飞出数仗,逃离出北止尧的视线。
她一打开房门,阿黎和阮星河正坐在桌旁下棋。阿黎一见她,便一副见到鬼的表情。他疑惑的眼神在她面上流连一番,怒道:“是哪只‘狗’咬你?我找他报仇去!”说着就要起身。
阮星河将手中的棋子放到棋盘中,口中说着:“只怕这只‘狗’比你还要凶!”他再次看玉天卿一眼,摇摇头,硬是拉着阿黎出了房门。
玉天卿见棋盘旁边放着放着一个精致的盒子,上面雕着一朵清幽的梨花。她打开盖子,两粒褐色的药丸躺在盒子中。还未待松一口气,听得外面乱糟糟的一片,她心内突然升起不好的预感,果见玉清小筑的方向浓烟滚滚、大火滔天!
她暗暗叹口气,这就是所谓的不生气?
朦胧的月亮闪着银色的清辉,一辆线条奇特的灰褐色马车上,那人一袭紫色衣袍,缓缓将脸上的面层撕掉,露出倾世容颜。
他掀起小帘,一双乌黑的琉璃瞳眸紧紧盯着浓烟翻滚的地方,突然绽出一个张狂的笑,两颗亮晶晶的小虎牙透着少年不羁的活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