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侧头看他,眸光像是冲破流云的新月般晶亮:“不论你是谁,在我心中,你永远只是燕子。”
元砚知面上闪烁着如同象牙般洁白的光晕,唇角漾起一抹微笑:“好。”他随即闭上眼睛养神。
玉天卿走在营地,见除了巡营的士兵,其余士兵皆是一番懒洋洋的模样,甚至有几个副将,在隐蔽处支起了赌局,所有的人都呈现出一种靡靡之态。
她走入北止尧的军帐中,见他正在摆弄沙盘。他起身将她拉到沙盘前站定,口中说着:“西廖山的地形,你来看看。”
这西廖山本是连绵不绝的一片山脉,主山峰有三座山头,除了一条上山的路尚可能行军外,只剩下一条极为陡峭的小路。易守难攻,这也成为漠国和西晋多年以来的烦忧。这伙山匪多年来打家劫舍,积累了丰厚的资本,竟慢慢建立起自己的防卫。
见玉天卿一言不发,他又问道:“你觉得这次的战事,突破口在哪里?”
玉天卿眼内泛着慧光,纤长的食指对着沙盘某一处,北止尧灿烂一笑:“正中靶心。”他将她手牵过来,郑重印下一吻。
慌慌张张进来的风桀正好碰到这一幕,他抬头望天道:“我什么也没看到,天上好多星星啊。”
玉天卿好笑的望他一眼,这是军帐,大白天的,哪来什么星星?
风骜、萧彻也一起来到帐中。玉天卿见他们要议事,自是要回避的。却不妨被一支温暖的手拽回来,北止尧道:“你一起听。”
风桀道:“我们派去的人,只有一个人活着回来了。现在正在军医那疗伤。据他说,那山匪头子精通奇门遁甲之术,他在三个山头建了一模一样的院子,初次上去的人,根本吃不准他在哪个院子中。”
北止尧额首:“还是按照之前的计划来,捕到山匪后,将他们关起来,让他们喝酒吃肉,好好招待。”
凤桀、风骜、萧彻齐声回复:“是。”
待三人走后,北止尧牵过玉天卿的手,见她微微蹙眉,正作思考之状。他食指刮一下她挺翘的鼻尖:“换身衣服,我带你出去。”
玉天卿手中拿着衣服,是一套普通的男装。见他不动声色的盯着她瞧,她眸中带了些羞涩:“你先出去。”
北止尧眼神中带了些许戏谑:“不如我帮你穿?”他突然拉过她,灵巧的手指将她对襟的扣着的纱衣挑开,探向那一团微微隆起的柔软。玉天卿只觉他的手带着一团火般,将她燃烧个透彻。她捉住他手,不让他乱动。北止尧叹口气,起身走出军帐。
军营除了她和童珑,其余人全是男子,她作男装打扮,确实更合适一些。玉天卿先绑好束带,而后快速穿上衣服。待北止尧再进来,发现她黑发未束,柔软又光亮像极了上好的锦缎。
玉天卿正研究男子的发冠如何用,见他来了,将发冠扔给他:“给我束发。”
北止尧笑意吟吟的替她束发戴冠。待一切准备好后,出现在他面前的是个温润如玉的翩翩少年,她太过单薄的身板透出一丝跳脱尘世的气质,清浅的眸光中透着浅浅的疏离。
两人上了马,在绿意盎然的草地上驰骋。玉天卿视线内,突然出现一个可疑的身影。她道:“我们去大树那边,好像有个人。”
两人下了马,发现树下躺着一个浑身是伤痕的女子。女子脸色苍白,气若游丝。见到两人,她断断续续说道:“我是西廖村的李小沫,我被柳颐贤劫走后受尽屈辱,请将这封信交于我父母。”
她带血的手指紧紧握住玉天卿的手指,随后断了气。
玉天卿和北止尧对视一眼,北止尧道:“让风桀去将她葬了,等将山匪除掉,再将这封信交于她父母。”
玉天卿点点头,这便是最好的处理方式了。
一尘不染的天空中,偶尔飘过一朵白云,两人牵着手,玉天卿抿抿唇说道:“你对柳颐贤了解多少?”她隐隐觉得,柳颐贤并不好对付。
北止尧嘴角含笑:“柳颐贤相貌英俊,心思敏捷,对奇门遁甲多有了解,但他也有一个致命的弱点,好女色。有一次,差点中了晋墨尘的“美人计”。他手下有大约4万兵马,精通各种战术和阵法。”
西廖山一直是漠国不安定因素之一,柳颐贤近年来颇有自立为王的架势,所以父皇才视他为洪水猛兽,必要灭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