袅袅烟雾之中,一个红衣女子语笑嫣然,下一妙,她头颅被挂在城门之上,鲜红的血液将天空染的一片橙红......
玉天卿又一次从梦中惊醒,是梦吗?还是,没有发生的现实......
第二日一早,杜公公就来宣旨,围观的群众快将玉宅的大门挤破了。
只见一个女子从内室出来,她乌黑如泉的发间插着一支玉簪,眉似远山,肤白如脂,她微白的唇轻轻抿着,如同一颗静默的白桦树,自有一番清华高贵的姿态。
杜公公声音回响在畅远居:“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兹有王小点娴熟大方、温良敦厚、品貌出众,太子北止尧适婚娶之时,当择贤女与配。为成佳人之美,特将王小点许配太子为正妃。一切礼仪,交由礼部与钦天监监正共同操办,择良辰完婚。”
说完,他满脸堆笑,将圣旨递到玉天卿手中,又说道:“皇上口谕,皇后娘娘丧期未过,待一年丧期满后,予以成婚。”
玉天卿轻声道:“是。”
送走杜公公,遣散看热闹的百姓。玉天卿刚拿起书,门就被撞开了。来人竟是元砚知,他上前一把捉住玉天卿手腕:“跟我走。”
玉天卿愣神,去哪?
还没问出原因,风桀风风火火的跑了进来,他看到元砚知,匆匆忙忙行了礼,看向玉天卿道:“姑娘,太子请您去一趟。”
“太子有没有说是何事?”
玉天卿边走边问,见风桀神色怪异,也不敢耽误,上了马车。
刚迈入太子府,就听到一阵尖锐的哭声。玉天卿顿时心一惊,见众多侍女在正阳居面前跪着,有的还受了刑罚!北止尧负身而立,眼神冰冷。
玉天卿轻轻蹙起眉,他从来不会无故体罚下人!
“发生了何事?”
北止尧听到玉天卿声音,他面色有一瞬间的放松,但眉头仍旧紧皱:“北允穆死了。”
玉天卿只觉得自己的心都颤抖了,整个人如同浸在无边的冰水中!他不过只是一个未满周岁的孩童,到底是谁下如此狠手。
她同北止尧一同来到偏殿,见北允穆安静的躺在摇篮中,如若不是苍白的面色和黑紫的嘴唇,几乎让人以为他只是睡着了!
“现场可发现了什么?”玉天卿问道。
“没有任何发现。庄乳母和伺候的侍女都没发现任何异常,他在睡梦中,就突然死了。”
玉天卿摸摸他冰凉的小手,他那日灵动的眼珠,可爱的笑容还在她脑海中,想不到仅仅是一天,这样一条鲜活的小生命就突然没了。
正在这时,宫中御医和京都府衙的人来了。那御医检查了一番说道:“小皇孙应该是中毒而死的。至于是什么毒,还未可知。”
玉天卿同北止尧对视一眼,中毒?北允穆在太子府中,乳母和侍女都是原来北止铭府中的,按理说没有任何动机加害这样一个婴孩。
自从上次问昕背叛的事情以后,北止尧在太子府的用人极为小心谨慎,绝对不可能出现卖主求荣之徒。
玉天卿见摇篮中有一个人形的玩偶和一个红色拨浪鼓。
“表哥,你死你的,可不要拉上王姑娘垫背。”
闻此,玉天卿回头,见元砚知悠然而至,两道眸光中却射出点点寒意。
“你又胡说。”
玉天卿说完,就要拿起那个人形玩偶,手指还未碰到,便被一支骨节分明的手抓住。
元砚知声音中有着少见的恼意:“我不是说了,让你跟我走?”
玉天卿想抽回手,却被他攥的更紧。
北止尧眼神仿若寒夜中的大海,越来越冰冷。他道:“过来。”
玉天卿听见这话,不自觉的向他的方向挪动两步。
北止尧抓住玉天卿另一支手,声音没有一点温度:“她是我的太子妃!”
元砚知松开手,见她玲珑皓腕有一圈红色。他似笑非笑,双眼似是两弯弦月,却透着让人心疼的神色。
他道:“你的吗?”
随即腰间长剑出鞘,神情带着一丝嗜血的凶狠:“那你就要将她看好了!”
北止尧将玉天卿揽在身后,也抽出长剑。电光火石之间,两人已过了几招!
元砚知飞到殿外,清风吹起他衣袍一角,他完美的脸上邪邪勾起一个笑容,手中剑气四起!
北止尧当即出剑抵挡,只听一声清脆声响,两道剑气汇作一条冲天白龙!
玉天卿也跑出殿外,还未出声阻止,见空中又飞来一人!那人大眼睛中透着一股机敏,他稳稳落地,抓起玉天卿手腕就要走。
“跟我走!”阿黎说道。
玉天卿顿时翻了一个白眼,今天这些人到底是怎么了!
忽听得悠扬笛声响起,这笛声开始时婉转如低泣,转折处却是高亢尖锐,听得人直想将耳朵堵上!
只见一个青色身影翩翩而来,他清泉般的双眸中透着一些嘲讽之色,手中玉笛轻扬,不过几招间,将打的难舍难分的两人拆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