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丞相也附和说道:“太子殿下,京都只有三万禁军,就算是迎战,也必输无疑!顾郡主既然有心救国,定有妙计!”
顾竹滢美目中现出一丝得意,连日来的奔波躲藏,就是为了今日能站在朝堂之上!
她福了福身子,哑声说道:“太子,我既然敢入保和殿,就是为了解我漠国之困!我如若能赢了此战,就请太子答应我一个要求!”
北止尧双眼一敛,朗声道:“退下吧!”
那群大臣正要再言,见北止尧面色坚定,只得一个一个垂头丧气的退了朝。
顾竹滢疾走几步,喊道:“太子留步。”
北止尧身形微顿,却并不转身。
顾竹滢眯起眼睛,道:“太子定是在等援军吧!恐怕太子还不知道,萧彻将军得了花柳病,只怕是上不了战场了!”
北止尧闻此,身躯一震。绝对不可能,萧彻绝对不是好/色之徒!更何况如此关键时刻,萧彻跟随他多年,绝对不会出现此等纰漏!
他疾走几步,刚到御书房,小风便跑进来,他漆黑的面容上,一双眼中满是焦急:“太子,萧彻将军生了重病!恐怕五日后,才能到达京都!”
北止尧额首,他纤细的手指扶一下额头。
小风又道:“京都的百姓多有饿死,另外,太子妃今日,吐过一次血。”
北止尧站起身来,眉心拧成一条线。看来,这吐血还是跟上次父皇喂的东西有关!
几许繁星伴着冷月,北止尧孤身走在夜空下。眼前,一个着粉色襦裙的女子站着,仿佛在刻意等着他一般。她仍旧戴着面纱,眸若秋水。
“太子,想好了吗?”
北止尧微微挑起长眉,眼角处缀着一丝淡淡的哀伤。他伸出手,同顾竹滢击掌。
“啪”一声脆响,消逝在冷风中。
顾竹滢朗笑几声,同时递给北止尧一个瓷瓶。
走入正阳居,见玉天卿正在看书,她还未用膳,桌上的粥还冒着热气。
近日太子府的用度也减少了,正阳居中炭火不足。他将她手包裹住,轻声道:“我喂你吃。”
他不动声色的将药粉放入粥中。
玉天卿唇角漾出一个满足的微笑,边吃边看他,他眉眼中漾着无限的柔情。
“别担心,萧彻会准时赶到的。”
“好。”
大半碗粥入腹,玉天卿渐渐觉得温暖起来,困意来袭。她被他抱到床上。双眼合上之前,她露出一个笑容,紧紧抓住他的手。
阿黎本是来找玉天卿,未到正阳居门口,却见一个紫色身影飞出很远,这么晚了,玉天卿还要去哪?难道是偷袭敌军?
他飞身赶上那个身影,刚碰到那女子肩膀,一阵香味袭来,他身躯缓缓倒下。
再次醒来,入眼是一顶白色的帐篷。阿黎勉强定定神,等看清楚面前的两人时,一阵恐惧袭来。
是北止铭,还有顾柳姿。
顾柳姿手中把玩着一把匕首,削铁如泥的匕首泛着冷辉。她冷声道:“你说,我要是把你杀了,王小点会不会开城门呢?”
阿黎摇摇头,他额角处蕴着一层薄薄的汗水。
北止铭邪恶一笑,道:“他们要是看到,翩翩公子,被我们折磨成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应该会更难过吧!”
他上前,拍几下阿黎的脸庞。北止尧,你将我亲人赶尽杀绝,就不要怪我心狠了!
“来人,行刑!”
一个强壮的士兵即刻走过来,阿黎双目圆瞪,他被堵上的唇毫无血色!即使是大冬天,他全身也已经被汗浸透了!
那行刑的人手拿匕首,每割一块肉,就有一处鲜红的血液冒出!阿黎只觉痛入骨髓,此刻,恨不得那人将他一刀捅死!
每次要痛的昏迷过去,都被冷水浇醒!阿黎的面色如纸,即使他口中的束缚已经被拿走,破败的喉咙也已经发不出任何声响!
如若不是剜肉时,阿黎瞳孔一缩,缓缓流出的两行带血的泪水,那行刑人还以为他已经死了!
整个军营都陷入了沉默当中,他们瑟瑟抖着,阿黎犹如白骨一般千疮百孔的身躯,惨绝人寰的叫声!让他们不忍直视!
一道青色身影缓缓来到京都城门之下,连日来的奔波,让他略显疲惫。
刚处理好庄中事务,就赶来京都。见一些百姓堵在城门口,一个个神色怪异,有孩童甚至哭喊起来。
他抬头望去,见城门之上,一个应当是“人”的红色身影挂在上面。
他眯起眼睛,头脑嗡嗡作响,差一点晕过去!那人根本不是穿了红衣,而是白衣被鲜血染红了。
是阿黎!是阿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