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天卿展开信,见上面写着寥寥数字。
金羽光:“王上,可要赴约?”
玉天卿思忖一番,道:“去。”
天色渐暗,金羽光将几名护卫嘱咐一番,那几名护卫飞快的隐匿在角落处。
清风润雨楼内,玉天卿再一次感慨,星河山庄果然财力鼎盛,店铺各国开花,装潢同样富贵华丽。
紫衣男子看向窗外,目光淡淡。他仍旧坐在四轮车上,轻轻咳几声,见玉天卿进来,他道:“你来了。”
玉天卿额首,与他相对而坐。
“不是会走路吗?又在装什么柔弱?”
“我一见你,便头痛,心痛,走不了路,只好坐在四轮车上。”
玉天卿端着杯子的手颤了一下:“有话快说。”这人耍嘴皮子的功夫,倒是见涨。
玉天卿站起身来,亦安见她要走,急忙阻拦,正色说道:“我能解王上之急。”
怕玉天卿不信,他又说道:“丹华国经过三年修整,国力确实有提升。但朝堂之上,丞相玉茗把持朝政,百官唯他马首是瞻,任何一条新政要推行,困难重重;朝堂之下,整个丹华国男子数目锐减,虽然目前看不出什么弊端,但男子数目少,意味着整个国家的劳动力减少,且兵力也会减弱,一旦有战事,难以匹敌元朝、北煜等强国。不知我说的对吗?”
玉天卿一惊,此人不过是江湖上有一些名望,竟将丹华目前困势,一语揭穿,足以见得其心志谋略。
“阁下有何高见?”
亦安眼珠转了几圈,撇撇嘴:“我饿了...但如今没有力气......”
这不明显是耍赖吗?
玉天卿拿起银筷,将桌上的菜夹到他碗中。
他又是一皱眉头:“我拿不动筷子.......”
你是不能走路,不是双手残废!淡定......她一边安慰自己,一边将菜送到他口中。
他一边享受着美食,一边暗暗观察身边的人。在喝汤、吃点心、吃凤爪等一系列的要求过后,见某人脸色越来越不好,他终于说道:“饱了。”
她“啪”的放下筷子:“可以说了吗?亦安公子?”
亦安直视着那双瞳眸,认认真真说道:“简单,拜我为相!”
她将他从上到下打量一番,若不是见过他易容的样子,她几乎以为,这人就是那只臭燕子!一样的无赖,一样的心志谋略!
她垂下眼睫:“三日后,给你答复。”说罢,走出房间。
慕容烈目视那个消瘦背影走出去很远,才进入房间。他蹲下身,小心翼翼将元砚知衣袍掀起,一边涂药,一边问道:“公子,丹皇,可是答应了?”
他跟随元砚知多年,自是了解元砚知的行事,出门之后,不称皇上,仍叫公子,二人已是心照不宣。
“她会答应的。”他轻笑一下,一抹霞光从他唇角飘过。
慕容烈心道,公子为了早一点见到丹华国主,尽走一些山路,下山的时候伤了腿,这才坐上了四轮车,但是丹皇却毫不知情!
这三年中,元朝明里暗里给的支持,金银珠宝,古玩藏画,丹皇全部回绝!就连约定俗成的‘三国会盟’,也避免同公子碰面,要说心狠,男子果然比不上女子。
玉天卿打发金羽光回府中休息后,回到紫气西殿,见昏黄的灯光下,端坐着一名男子。
她一向不喜欢人侍候,凡事亲力亲为,一改玉天娇在位时的骄奢之态,倒是替那些侍女省了不少工作。
玉天卿随手将外袍脱掉,正要脱中衣,绝尘突然开口了:“我还在这。”
她转而将靴子脱掉,赤脚走在地板上:“我没把你当男子。”
绝尘双颊飞快的染上两朵红晕。
她顿时乐了:“找本王何事?”
绝尘:“有把握吗?”
玉天卿:“我从来不打没把握的仗。这回放心了吗?绝尘大师?我可以睡觉了吗?好困!”
话音未落,她便横倒在床。
绝尘本想再探讨一下婚礼的细节和应对策略,见她身形一动不动,不禁走近了几步。她肤若凝脂的面上,长长的睫毛敛着,平稳的呼吸意味着她已经睡着了。
他将锦被替她盖好,眉间添了一丝惆怅:这样毫无防备之心,是好事还是坏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