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砚知:“慕容烈!”
慕容烈从天而降。
“回元朝。”
慕容烈看一眼天色,再看看一脸别扭的玉天卿,小心翼翼说道:“现,现在吗?这么晚了,咱们的车队定会引人注意,不安全!”
“现在。”元砚知吐出两个字,飞身上马,片刻间,消失在黑暗中。
金羽光掏出帕子将临波脸上的血迹一点一点擦拭干净,她半边脸肿的老高。
“绝尘真是!还管不管了!”
金羽光扔下帕子就往外走,却被晋墨尘一把拽住:“先将她带回你府中吧,她估摸着是惊吓过度。”
临波双眼无神,状似放空了一般。
对,先安置好临波。金羽光扶起临波,走出留仙楼。
玉天卿一手支着额头,皓腕同袖口的花纹交错在一起,如玉般白皙。她敛着双目,眸光似清幽月色,流幻重重。
白鹭拿起披风为她披上,王上做事甚有章法,鲜少出现发呆失神的样子。
“王上,丞相已经在外跪了半个时辰了。”
玉天卿抬起头,将一本金册打开:“让她明日再来吧!”
忽然听闻一阵吵闹,一个小侍女前来禀报:“王上,金将军夜闯归尘殿!”
想也不用想,便知道她是为什么事情而来。
归尘殿大门紧闭,一个火红的身影正在踹门。
金羽光:“绝尘,你给我出来!你叫什么大师,以后改叫缩头乌龟得了!”
清浅的脚步声促使她回头,满脸尴尬:“王,王上。”
玉天卿清冷的眸光盯着那扇门,道:“你先回去!”
金羽光只得退下去,她心中明了,这件事本也是难处理的。绝尘和王上已经成亲了,她也不是要绝尘对临波负责,只是想绝尘出来劝劝临波而已!
随着细不可闻的“吱呀”一声,大门打开。
这还是玉天卿第一次来归尘殿,殿中摆设极为简单,一个身影坐在蒲团上,敲着木鱼。红烛之下,他剑眉入鬓,面若桃瓣,任谁看了都会感慨一声,好一个雪姿孤霜的少年郎!
他敲着木鱼的频率慢了下来。
玉天卿:“临波的事,你打算如何处置?”
“放任置之。”
玉天卿:“你可知,她因被你拒绝,绝望万分,因而委身于青楼?”
“与我无关。”
若不是素知他心性,这回答是妥妥的“渣”。
“金羽光是想让你去劝劝她。”
“我去看了她,又能如何?我心中无她,一再给她希望,才是大错特错。因缘际会,各人遭遇,由不得我去决定。”
她微微愣神,一直以为绝尘鲜少同世人来往,人情世故最是不懂,而情这个字,也未必能参透。却忘了他熟读佛法,心性澄净,才能看到事情的本质!
一再的给人希望,才是最大的残忍。
上朝,玉天卿熟知玉茗行事作风,却还是被她的状态所折服。她神态自然,行礼、奏报、谏议,云淡风轻。仿佛关在天牢中的不是她至亲的孩子,而是一个无关紧要的陌生人。
“禀报王上,昨夜元朝君主已经回朝,明日,兵部海大人将会带领着1000士兵,把第一批龙蛇春茶运送到元朝。按照约定,一个月之后,第一批瓷器也会运送到我国。”
玉天卿:“爱卿行事,本王自是放心。”
玉茗突然跪下,状似极为虔诚:“昨夜留仙楼之事,微臣已经有所了解。我儿为救一风尘女子,错手杀死朱梓涣,请王上念在星胤行正义之事,一时失手,务必从轻处罚!”
整个朝堂,跪倒一大片官员!
虽说大家心中似明镜一般,但玉丞相的面子,谁敢不给。
玉天卿优雅的打一个哈欠,半眯起的眼睛中浮现一丝困意。
耐不住性子的官员抬起头,见金漆宝座上的人竟好似睡着了!玉珠冠冕随着微风颤颤摇动,散出淡淡的光芒,她气定神闲的优雅,如同仙子般让人不敢亵渎。
玉茗见玉天卿并不接话,她挥挥手,几位女子莲步轻移,空气中满满的脂粉香气。
金羽光厌恶的皱了皱眉头。
这几名女子本是留仙楼的卖艺女子,其中一位上了年纪,但身段仍旧苗条的女子,就是郑妈妈。
“民女参见王上!”
玉天卿挥手,示意她们起身。
郑妈妈神色有些拘谨,在触到玉茗的眼睛后,断断续续说道:“王上,民女是留仙楼的老板。此次涉案的女子临波,乃是签了卖身契的舞女。临波在舞蹈期间,受到一位壮汉的骚扰,星胤,不,是卓公子,卓公子见临波被欺凌,行侠仗义,失手杀了壮汉。我们姐妹几个,都可以作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