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砚知:“玉茗此人,就像是朝廷痈蛆,早该剔除!如今这结果,可是你自己选的!”
他从月牙白的袖袍中,拿出一个香包。
不用想也知道如此歪歪扭扭的针脚,是咏儿那个小丫头做的。
玉天卿:“他们什么时候走的?”
元砚知把玩着手中的香包:“你怎么不亲自去送?”
“送什么送,他们本来就不在我的规划中。再见面,很难说清是敌是友。”
她伸手去接那香包,元砚知却将香包举的很高,露出一截白玉晶莹的手腕。
“叫哥哥就给你。”
玉天卿唇角一抽:“这些言情话本上的套路,你学的倒是快!先别说我长你几岁,论地位我也与你平起平坐,凭什么叫你哥哥?”
哥哥这两个字,自带软糯的语气,前世,她没有任何亲戚可以让她称之为哥哥,后世,她已为王,更不用这两个自带呆萌气质的词汇。
元砚知听完,摸一摸她的头,声音很是轻柔:“凭我比你高。”
玉天卿无奈的翻个白眼,从他手中抢过香包,坐回到桌旁说:“明日金羽光出征以后,你就可以走了。”
元砚知蹲到她脚下,拉起她手放到自己头上,亲昵的在她腿边蹭了几下,一双乌黑的眼睛弯着,唇角翘成一个新月般的弧度:“燕子不想走。”
玉天卿只觉从头到脚,汗毛都竖立起来了。还好,她对他已经有了免疫,道:“不行。明天,我要看着你和金羽光一起出城!”
纷纷的细雨散在整个大地,金羽光和晋墨尘并肩而行,身后是浩浩荡荡的军队。她回过头,见城门之上,玉天卿没有撑伞,雨水浸润着她黑色凤袍。
玉天卿望着那银甲士兵消失在雨帘中。
不一会儿,一辆稍显笨重的马车出现在雨中。慕容烈撇见城楼上的玉天卿,低声问道:“皇上,可要停车?”
元砚知闭着双眼:“不必了。”见了她,便舍不得走了。
两天之内,送走了所有的故人。连白鹭也到茶司所历练去了,安白整日待在兵部,几乎没有空暇的时间。玉天卿一手撑着腮,顿觉有些太过冷清。
正在这时,安白来报,说是北止尧还未出丹华,就在邢远城遇到了刺客。
玉天卿:“那咏儿呢?她怎么样?”
安白:“尚未清楚。”
玉天卿:“那刺客呢?可查出来是谁?”
安白摇摇头:“尚未可知。听姚将军说,好像只有一名。”
玉天卿:“传旨,邢远城城主邢沫,不惜一切保护好北止尧和咏儿。另外,你带3000精兵去,北止尧绝不能在我国出事。”丹华目前实力难以与北煜相抗,如若北煜君主死在丹华,正好给北煜一个进攻丹华的借口。更何况,以她对北止尧的了解,他此次远行,定是做了万全之策,如若他死了,北煜的千军万马定会踏平整个丹华!
安白接过圣旨,道:“臣近日有一事想请教王上。”
在得到肯定的眼神后,安白又说道:“当初殿试,臣提出了几点治国建议。王上也做了首肯。这一次,为何要出兵帮助西晋?西晋此时一盘散沙,我们何不取而代之?”
玉天卿:“西晋物资并不富饶,且山脉居多,各方势力复杂交错,以丹华目前的国力,就算得到了整个西晋,也守不住。本王已经和晋墨尘达成协议,此战如若胜利,丹华就能拿到一部分可观的利益。”
安白思忖一番:“王上说的有道理,臣先去宣旨。”
玉天卿换上一袭轻便的服饰,刚要吩咐下人,一个唇白齿红的少女走了进来:“禀王上,马车已经备好。”
玉天卿细细看去,突然想起,这女子叫郑儿,是白鹭手下最伶俐的丫头。
“郑儿,从今以后,你就是皇宫总管。”
郑儿听了喜不自禁,磕头答谢。
“郑儿,本王现在就有一件事交给你去办。”
三天过后,玉天卿并没有等来咏儿和北止尧的消息。等来的却是,邢远城大批百姓病倒的消息,整个朝野都在传,是瘟疫。
车轮声如同雨水滑过晶莹的白玉,尘土飞扬,一辆马车骤停,邢沫协同六名官员,翘首以盼。见车上下来一个身姿单薄的女子。她不过是一身黑色便服,头发全部束起,眼神中有一抹刚毅之色。
“恭迎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