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把你嘴闭紧了,妖怪就吃不了你。”常公席说罢,便不再搭理吴幼生,而是径直走到棺材前,挥起左手,猛的一巴掌拍在棺材顶上,大喝道“还不出来!”顿时,只见一股黑烟顺着棺材的梓口(棺材盖下面的一道小口子,用以通气,避免一些假死的人被活生生闷死,正式下葬当天会封死这个口子)便飘了出来,黑烟在空中凝而不散,仿佛要化作实体一般,黑烟更是发出人声“哪来的不怕死的,敢管本座的闲事!”
“好大的口气,老夫不与你多说,手底下见真章吧。”说完,并指如剑,剪掉灵台上一根蜡烛的灯花,再屈指一弹,一粒火星便射向了那团黑烟。
火星射入黑烟,只听得一声惨叫,那黑烟便往天上飞去,显然受了重创。见黑烟要逃,常公席顺手就抄起灵台下方烧纸钱用的火盆,往空一罩,便把黑烟罩了下来,扣在了盆里。虽然扣住,但那火盆依旧抖动不停,似是要破空而去,见此情形,常公席又是狠狠一脚踩在了盆底上面。
“说说吧,你是个什么东西,为什么要害人。”几招拿下妖怪以后,常公席一抹额头,开口问道。
“本座乃蟾蜍得道,修行千年,只管采日精月华,餐风而饮露,未曾害人,只是这老匹夫着实可恨,我那些子孙和他有甚大的冤仇,尽被他断了根,我心头怨气难平,便钻入其腹,要其性命,那老水牛也是祸根,我断其一腿,略作惩戒。”
“冤冤相报何时了,你既害了吴青云性命,又为何还不离去,藏身棺中,定是存心不良,还欲害人。”
“那厮害我子孙三十七条性命,我也要断其子孙,方可泻心头只恨,你之手段高明,今被你拿下,我也不多说,要杀要剐,悉听尊便。”听闻此言,常公席三人不由得心头一震,均自咐道“好恶毒的心思。”
“哎,你修行千年,着实不易,怎奈一时之差中了怨毒,害了人性命,虽然事出有因,可我为人道,也留你不得!”常公席叹了一声,低声说道。
“哼,你为人道,你又不是个人东西,安敢欺我。”
常公席不再答话,直接揭开火盆,只见火盆之下,扣着一只瓷盘大小的癞蛤蟆,这癞蛤蟆通体发黑,背部毒囊狰狞,见火盆松开,便欲跳走,说时迟那时快,常公席取过一张黄符,就往癞蛤蟆背上一按,这癞蛤蟆便被定在当场,不再动弹。常公席又吩咐赵俊峰取来了几条棕树叶,把这癞蛤蟆捆了个结实,便丢进了自己的竹篓,然后对吴幼生说道“如今这妖孽已被老夫拿下,待你父亲入土,我腾出空来之后,便宰了这妖孽替你父报仇,如此安排,可好?”
吴幼生自是无不答应,三人又将灵堂收拾了一番,将灭了的蜡烛点燃,又把烧纸的火盆摆正,再唤来孝子贤孙继续守灵。
赵俊峰此时心里有话,想问问常公席来着,可被常公席眼神阻止,只得作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