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九在他走了之后,把凌乱的头发折腾得更惨一点,捂着胸口的纱裙跑到院子里大喊“来人”。
夜深静谧,这喊声尤为响亮,不多时便聚集了一大堆太监宫女,举着宫灯一起去上官九的房间抓采花贼。
这一看,全都惊得目瞪口呆,躺在床边脚踏上的男人,竟然是当朝太子。
喜公公急忙叫了几个小太监把太子殿下抬回寝宫,又驱散了看热闹的人群,这才扶着受惊吓的总管回房间。
“总管,您不是太子殿下的人吗?这……这是闹的哪一出啊?”
“谁说我是他的人了?我俩压根儿没关系!”
“那今晚这是……”
“谁知道他哪根筋不对,大半夜地跑过来要内个我,我一着急推了他,脑袋撞在床柱上晕过去了。”
“这……这可如何是好……”喜公公看着她脸上残留的指印,没有任何怀疑。
“明个儿再说吧!”
“唉……”
送走了喜公公,上官九的睡意也来了,折腾了大半夜,总算能好好睡一觉,小脑袋一挨枕头,呼呼地睡了过去。
躲在屋顶看着这一切的纪淮南总算放了心,没人知道当他躲在花丛里听到女人叫声的时候,差点失了心智硬闯进来,事实上,他跟硬闯进来也没什么区别,只不过一个走门一个走窗而已。
此时看到小丫头安稳地睡着,无比庆幸自己没有来迟一步,毁了她的贞洁。
虽然原本的计划就是取得太子的青睐,好以太子的名义从中聚集李唐旧部造反武皇,可当他看到上官九被压在那人身下时,一股毁天灭地的戾气油然而生。
这种戾气也曾出现过一次,就是在那日,上官九差点被太子拉进东宫的时候,若不是他及时赶到,后果定会不堪设想。
*
第二日清早,睡眠不足的上官九打着哈欠开意见箱,被全福公公的到来打断了动作。
圣上召唤,即刻面圣。
本以为还是在那间装修华丽的屋子里,没想到被全福公公带到了早朝上。
满朝文武大臣站在两侧,中间的过道里跪着抖如筛糠的太子爷。
上官九没想着把事情闹这么大,看着眼前比电视剧里还壮观的场面,一时间有些胆怯。
武皇坐在龙椅上,与下面的大臣隔着十几级台阶和一层珠帘,威严的嗓音回荡在大殿:“上官总管,昨夜太子为何从你房里被人抬出?”
女人深吸一口气,把昨夜对喜公公的说辞重新说了一遍,刻意抬头露出脸上已经发紫的淤青,为了这份“证据”,她今天连脸都没洗,就是怕好得太快别人看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