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张达明!这人怎么这样!
阿阮气得牙痒痒,不好在房东面前发作,匆忙道了声谢,提着自己的行李走了。
衣服没多重,纯皮的行李箱真是有分量,她摸着手袋里的私房钱,决定坐一回黄包车。
回到傅家,行李箱丢在地上倒头大睡,折腾了两天一夜,在牢房里根本没睡好,此刻的柔软大床简直比睡在云端还舒服。
一夜好梦,天亮时在晨光中悠然醒来。
为了防止傅南琛和叶楚生提前回来,她特意在桌上留了一封信,详细写着这些天的行程和归期。
赶到码头时,唐季山已经跟几男几女等在那里了,个个衣着精致,谈笑风生,看来都是上流社会的腐败分子。
“唐先生,抱歉我来晚了。”
“没事的阿阮,你不来,这船不会开。”
“抱歉抱歉。”
二十年代的邮轮,载着一群绅士淑女驶向东方之珠,海域宽广,视线更广,看得人心情无比舒畅。
与这边的心情舒畅不同,傅南琛那边正是心急如焚。
他和司机轮流开车,一刻不停,终于在阿阮离开的同时抵达上海。
顾不上三天两夜没睡觉的身子,直接找到孙导的家奋力拍门。
孙导揉着惺忪睡眼前来开门,看到傅南琛的焦急表情赶忙将人请进来,一五一十把母带丢失的事告诉他。
男人骂了一句英文,起身去了巡捕房,冲进局长办公室要人。
结果被告知阿阮昨天已经被唐季山带走,心里更是又气又急,立刻要人去查唐季山的地址。
等他找到唐家,只有几个女佣在,没人知道唐季山去了哪里。
紧接着马不停蹄地找去唐季山的公司,才被秘书告知今早已经坐上去香港的船。
紧赶慢赶还是来迟一步,男人心中的挫败感油然而生,恨不得想办法去拦住已经出海的邮轮。
可是他的能力有限,想要拦住行驶在公海的船谈何容易。
心灰意冷,再加上气急攻心,刚一走出唐季山的公司就晕倒在路边不省人事。
幸好司机等在马路对面及时看到,拉着他回了蓬园路大宅,又找来英国医生为他诊治。
直到一剂药液推进身体,医生说睡醒就没事了,才算是放下心。
这一觉睡了一天一夜,等他醒来的时候,竟然看到坐在床边守护的人是曼丽。
“你怎么在这?”傅南琛捏着眉心问。
“我来给你送新年礼物,你的司机告诉我你病了,我就留下来了。你知道女人总比男人细心一些。”
“谢谢,我还有事,不留你了。”
“南琛,难道你还想着阿阮?”
“与你无关,请离开!”
曼丽心里生气,但是脸上却是一副委屈的表情,从床头桌上拿起一封信递过去,可怜巴巴地站在一边。
阿阮临走时留在餐桌上的信,傅南琛昏迷没看到,司机不会做饭没看到,反倒是去烧水的曼丽看到了。
她偷偷拆开,看到里面的内容很满意,恨不得把床上的男人叫醒亲眼看一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