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你……你这是要软禁哀家?”给她在后宫盖佛堂,不是让她不要管后宫所有的事情吗?这样一来,自己这个母后皇太后,还有什么意思呢。
“太后可以自己斟酌,”轩辕烨没有一丝心软,而是低声靠近她说:“母后为了韩家人,不把朕的江山看在眼里,朕到觉得,大舅舅等人也都老了,也该退下了,”
太后听到这样的威胁,脸色大变。
皇上这是在威胁自己,若是自己不进佛堂,那就毁了韩家人——这样的结果,她如何能做的到呢?
最后,为了韩家人,太后不得已的闭上双眼,泪流满面的答应了。
可是,这样的答案,不但没有让轩辕烨高兴,反倒让他恼怒的拂袖离去——太后的心里,只有韩家人。
若是韩家人造反呢?她也是否为了韩家人,要这么为难他这个新皇呢。
太后对先皇一片深情,因先皇驾崩而伤心欲绝,欲在后宫盖佛堂,从此不问后宫之事……皇上为了表示孝心,无奈之下答应了。这样的事情,传遍了整个后宫,也让文武大臣都知道了。
所有人都觉得太后的做法有些无法理解,可到底为什么要这么做,谁都没有答案。唯有猜测到答案的人,大概也就是北辰傲等几个人了。
“皇上的手段果然是凌厉,这么快,就把太后给逼的走投无路了!”北辰傲的嘴角带着一抹嘲弄,却又不得不觉得这么做,是平息现在内忧的最好办法。
这个新皇比先皇有手段,做事也凌厉许多,只要他没有铲除功臣之心,没有夺回兵权的打算,那么战王府不介意支持他打造出一个更繁荣的大秦来。
燕莲看着北辰傲那隐含着锐利的表情,有些不解的问道:“那个太后到底是怎么回事呢?好好的,后宫谁也越不过她去,为什么就独独的想不开,要从你跟梅以鸿的手里拿回兵权呢?就算是真的想,也得等到皇上的皇位坐稳了,才可以——真不知道她脑子里在想什么!”
她是真觉得太后是在作死,被新皇如今逼成在后宫念经,那是有着荣华富贵跟权利却不能好好享受,那就完全否定了她在后宫的一生跟付出。
每一个进宫的女人,在最初的时候,无非就是抱着得到皇上恩宠,诞下皇嗣,以后成为独一无二的太后。可以不成为皇后,但一定要成为太后,否则的话,等待他们的就是一条充满荆棘的道路。
太后用她的隐忍拼杀成功了,却在成功后,毁掉了自己所有的付出,这样的结果,让人唏嘘。
“她是想的太多了,所以才落得这样的结果,”北辰傲对于太后是没一点的好感,甚至想着新皇若是有半点不该动的心思的话,他不介意大秦换个有魄力一点的皇上。“自从十几年前,我们铲除了岳家跟老王爷的势力之后,后宫能跟太后抗衡的人,就没有了。加上先皇病重,太后几乎在后宫是说一不二,也因此,渐渐的膨胀了她的野心,想要扶持着韩家上位,成为京城大族……,”
“这个我知道,可是韩家没有那个实力啊,她难道就不曾想过,收回了兵权,一个不好,就会害的大秦出事吗?”这个太后,白掌控了那么多年的后宫。
“她被权利蒙昏了头,完全不曾想到这一点,她脑子里想的,就是兵权被我跟梅以鸿把持住,以后韩家上位,还得看我们的脸色,或许连新皇都不放在眼里,所以才做了那么多……可这些,恰恰是新皇最为忌讳的!”新皇会逼着太后进佛堂,肯定还有别的原因的。
那件事情,不是已经解决了吗?
以韩家年轻一辈离京的代价,解决了此事,太后应该是欢欢喜喜的当她这个独一无二的太后。
“换成我,不但要忌讳,还要生气呢,”燕莲在一边不满的咕哝着:“太后不为新皇刚登基而朝纲不稳担心,却偏偏心心念念系着韩家,这不是在打皇上的脸吗?也难怪皇上会震怒,换成我,也接受不了,哪里有这样当母亲的,简直是想送了皇上的大好江山呢!”
不怪她说话太直,很多的事情,本就如此。
看来,在后宫,总归要有个敌人,否则就会把自己给弄歪了,还不知道自己到底错在哪里,完全没有了警惕。估摸着这会儿,太后的心里是委屈加怨恨的,觉得自己这么被新皇对待,完全是因为战王府跟将军府手握重兵,逼的皇上没有办法,才软禁了她这个太后的。
不管这么说,新皇动了太后而没有动朝廷上的一切,那还是好事的。自从新皇动了太后之后,韩家人也不敢仗势了,毕竟新皇完全没有把他们看在眼里,作死的话,只会死的更快。
这样一来,让满心不安的众位大臣心里都觉得安心了不少。
“绉冬生倒是个人才,他去了你的妹子,也算是你妹子的福气,”北辰傲是完全记不住除了应家二房之外的应家姐妹,所以才这么说的。“皇上很是重视,连带着对轩儿也很重视,大有培养他们成为一文一武的左膀右臂,”
“冬生小时候经历了那么多,到没有学着他的父亲有哪些不好的心思,心思也缜密,这些年来,一步步的位列朝臣,也是走了相当长的一条路,好在老天是长眼的,没有辜负他的一片苦心!”冬生原本可以依靠着他们的,可他倔强的拒绝了,只为了做给早已经死的不能再死的梁震看看,他完成不了的事,他这个没用的儿子却能实现。
凭着这份心,这份毅力,他才走到了现在,成了新皇重视的。
“只要新皇不算计,重视轩儿跟冬生都是好事,”虽然总说要辞官,可在京城那么多年,真的要离去,也是有些难的。
新皇上位之后的担心没有了,燕莲紧绷的心情也没有了。闲暇下来的时候,她就想到了自己的贴心小棉袄,不禁有些伤感的说:“小丫头去了南方,也不知道习惯不习惯,不悔跟不离去了那么就,不但没回来,连点消息都不送,是不打算回来了吗?”
“难得他们不在,我们老夫老妻的落个安静,不好吗?”北辰傲还是蛮喜欢这样的日子,至少这么多年来,燕莲对自己没有生出一丝的恐惧,有时候,两个人像朋友,什么话都能说,更甚至还能为自己排忧解难,所以他宁愿跟她在一起说着那些事情,也不愿意出去应付那些虚假的人。
“好是好啊,可我担心南儿,”燕莲双眼露出一丝光芒,看着北辰傲提议说:“我有十多年没去江南了,不如,你带我去啊!?反正现在朝堂没有事情,我去看看南儿也好,好不好?”去看南儿只是个借口,主要还是她想出去走走了。
看到梅以蓝每年都能在外奔波,东从容不但不阻止,还会纵容她,心里就觉得羡慕。
她若是有梅以蓝这样的自由,定然也是乐意的。
看着她双眸里闪烁着晶亮的光芒,北辰傲沉默了一下之后,缓缓点点头说:“等新皇稳定了朝纲,没有什么战事之后,我就带你去江南,我们在那边住个半年再回来,可好?”
“好,”虽然不满意,但心里还是有些期盼的。
虽然新皇登基,没有什么大动干戈,但是还是有些麻烦,比如说想上位的,想要得到皇上看重的,总会有点事情发生——这些正常的事情,北辰傲自然是不会插手的,他是乐的在王府里陪着燕莲清闲。
“王爷,王妃,东夫人来了,”老管家禀告说。
“梅以蓝?”燕莲诧异,有些疑惑的说道:“她不是跟着东从容回丹阳城了吗?怎么来这里了?”没有事情的时候,梅以蓝一般是不会回京的。
按她说的,宁愿去江南也不要回京应付那些别有心思的。因为梅以蓝的身份特殊,是东从容这个当将军的夫人,又是商城,得月楼的掌事人,所以很多人都想跟她套近乎,好从中得到一些好处——最不济的,跟她扯上关系,也是极难得的。
这么一来,每一次梅以蓝回来,就会有好多的邀约。整个京城的人都知道,战王妃最不喜欢的就是这样的应酬,十个府邸下帖子邀请,她能拒绝十一府,所以大家也渐渐习惯,这些年几乎没有人往战王府递帖子了。
不过,梅以蓝不同,她是个商人,一般的应酬还是有的,毕竟商城也得靠整个京城得贵妇呢。这么一来,她就凄凄惨惨戚戚了,每一次都跟燕莲抱怨,却又无可奈何。
想让燕莲去,她是有这个心,没那个胆啊!
燕莲说话,可不是谁都能承受的住的。
“让她进来不就知道了,”对梅以蓝,北辰傲就当她是个妹妹似的,这些年来,对她也算是多有照顾了。
加之这些年来,燕莲总会感慨说当初吃不饱的时候,是梅以蓝救了她,让她跟实儿不至于出事,所以对梅以蓝是怎么都厌恶不起来的。
“老管家,请东夫人进来吧,”燕莲想想也觉得是,就跟一边等着消息的老管家说道。
“是,”老管家转身离去,燕莲跟北辰傲好奇的等着梅以蓝进来。
每一回梅以蓝回京,到了战王府都是笑眯眯的,满脸笑意。可是,这一次,却让燕莲惊奇了,因为梅以蓝是黑着脸,脚步重重的来的,可见她心情有多么的不好,不禁有些诧异。
北辰傲虽说疼爱自己,可有很多的身不由己。东从容才是对她纵容到底,有时候,连梅以鸿都看不过去了,觉得东从容把他的妹妹纵容的甚是骄纵。
就这么一个宠妻的男人,怎么就把梅以蓝给惹怒了?
燕莲有些狐疑的瞥了一眼北辰傲,见北辰傲也是微微的蹙眉,想必要是觉得奇怪,就只好把到嘴边的疑惑给咽下去了。
“这是怎么了?”梅以蓝进来之后,就闷声的坐到一边也不出声,弄的燕莲不得不开口问道。
“我要跟东从容和离,”梅以蓝不开口则已,一开口,一鸣惊人。
“额,”燕莲跟北辰傲对视了一眼之后,不禁关心的问道:“这是怎么了?不是好好的吗?难道东从容要纳妾了?”除了这个,梅以蓝还有什么忍受不住的。
可是,东从容有那个胆子纳妾吗?他的心里只有梅以蓝,会为了别的女人,放弃了自己相濡以沫,捧在手心里十几年的夫人嘛?
梅以蓝听她这么一说,就忍不住白了她一眼,没好气的说:“纳妾?他敢!”
“那为什么要和离?”不是有第三者,所有的事情都好解决。
“他……他蛮不讲理,”梅以蓝迟疑了一下,还是恼怒的抱怨说。
“他会吗?”为什么她有种蛮不讲理的人就是眼前人的感觉呢。
“蓝儿,说说,到底怎么回事?”北辰傲听着燕莲调侃的语气,想着她不是安慰人,到有点火上浇油的感觉,不禁开口问道,免得事情越闹越大。
“……,”梅以蓝没有开口,可是急促的呼吸声可以让人感觉到她现在很生气,很不爽,弄的燕莲不禁傻眼,觉得规规矩矩的大家千金发飙的样子,也是很恐怖的,就像是怒气被灌进一个气球里,一个控制不好“砰”一下爆炸了。
就在燕莲跟北辰傲都觉得她不会开口的时候,她幽幽的带着深深的抱怨开口了。
“东从容跟上官浩自从一起处理了晋县的事情之后,就成了相见恨晚的朋友。”梅以蓝满怀怨气的出声了,事情的结果差点让燕莲雷翻了。
东从容跟上官浩……脑子里徘徊过一些东西,咳咳,原谅她想的有些不纯洁了。
“这朋友就朋友吧,我跟上官浩那都是多少年的事情了,我也不管他!自从轩儿成亲之后,我们就回了丹阳城,可是回去之后,上官浩跟东从容就经常聚在一起喝酒聊天,两人一文一武的,反倒有很多的话题,这也没什么,反正上官浩任职的地方跟丹阳城也挺近的,也没发生什么事。可是,之前我无意中见了上官浩一面,东从容就发疯了,说不许我见他,我气的是牙痒痒,这家伙说的我红杏出墙似的。我见上官浩,是无意中遇到的,谁知道在大街上那么巧呢!”
这狗血的一幕,弄的梅以蓝是哭笑不得,可东从容竟然正儿八经的告诉上官浩:兄弟可以当,媳妇是不能送人的,所以以后不让上官浩见她。
这结果,弄的她是生了好几天的闷气了。后来,东从容说了几句好话,自己也消气了,觉得这是小事,也就过去了。
“可是,这一次,他又来,我气的很不得拆了他吞下去,什么人啊,自己跟上官浩成了酒肉朋友,我就无意中遇上也不行,这个人是不是脑子有病了?”梅以蓝气的连骂人的话都说出来了。
“噗嗤,”燕莲听了梅以蓝的抱怨之后,第一个忍受不住的笑出声,被雷懵了。“哈哈……东从容怎么那么好玩呢?兄弟可以当,媳妇不能让,我的天,这个家伙什么时候那么幽默了?”这也是个人才啊!
北辰傲的嘴角也带着笑,觉得事情简直啼笑皆非。
“蓝儿,东从容那么说,是因为他在乎你,不想让你被上官浩给抢走了,”燕莲笑了好一会儿之后很是一本正经的说道。
“什么抢不抢的,我现在都多少岁数了?连儿子都给他生了,他还当我是当年那个小姑娘啊!?再说了,他这说话控诉的语气,弄的我跟红杏出墙似的,一次能忍,二次能忍,第三次再忍,就是我疯了!”梅以蓝看到燕莲笑的传奇,忍不住更加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