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期邈微微皱起了眉，白皙的脸在太阳下照得发白：“你妈……喜欢……喜欢那个人吗……”

“我妈？我妈忙着养活我，没心思细想，只是几十年处下来了，那么些日子难过的时候，就这么搀扶着熬下来，总有些情谊的。”花酒转了转脖子，在出巷子口的时候问沈期邈，“你怎么都是说‘你妈’，你好好叫我妈了没？”

沈期邈神色一顿，转过脸来，低着头问花酒：“那……我该叫什么？”

“叫‘阿姨’啊！喂，过分了啊，你竟然都没跟我妈打过招呼，你这……太不尊重我家长辈了吧……”

“下次叫，一定叫。”

……

在家里过了几天，江依依从来没有过这么高效的工作效率，她把所有拖欠的稿子都补全了，还存了几万字，对着笔记本打字就是有事要忙，江际扬不会来恶心她，汤莹也不忍心打扰她，省去了很多身心煎熬的应对。

从书房里拿了一本《论语》，江依依觉得自己有些老派，竟然也看起了教化文字，去冰箱里开了一盒酸奶。

莓果香气卷入喉咙的时候，她皱了眉，不喜欢莓果味的，这莓果使得酸奶更酸了，她喜欢带有一丝甜味的酸奶。

钥匙声响，没一会儿，江际扬就开门回来了。

他一低头，就看见一手夹书，一手拿着家庭装酸奶直接喝的江依依。

“怎么不穿鞋？”江际扬的目光落在了她赤裸的双足上。

“热。”江依依举着盒子，仰头喝了一大口，果然是不好喝。

“热就把空调温度调低一点，不穿鞋容易生病。”

“我习惯了。”江依依把酸奶放回了冷藏。

江际扬放下公文包，没有走开，说道：“今天都忙完了啊……”

“没，还有好多。”

“也别老是看电脑，你整天的，不是电脑就是手机，对眼睛不好，要是到了我这年纪，既近视又老花。”

“嗯。”江依依抬脚往书房走了。

江际扬急忙往前追了几步：“最近……你最近在读什么书……《论语》？你不是说这书很无聊的吗？”他像是要努力和江依依多说几句话。

“以前不懂，觉得圣人之言无聊，都是思想道德教育上的大道理，现在看多了恶心事，突然发现到孔先生说的都是做人的底线，没学好这些道理的，害人害己。”

江际扬看了看那书的封面，线装本，被江依依翻得卷角了，呐呐说：“是好书，经典的书……”

江依依伸手就把《论语》递了过来：“或许你需要看看。”

江际扬脸色一白，没接。

看他没动，江依依嘲讽一笑，又夹回了手臂下，悠哉悠哉往书房走了。

“等等……”江际扬追了上来，“我看看。”从江依依的手臂下，把书抽走了。

江依依脸上的嘲讽没了，一言不发走进书房，把门摔上了。

装模作样……她扶着门，喘息了好几口。

江际扬在外面翻开书，看见上面潦草的批注，都是只有江依依自己才看得懂的符号，她读书的习惯，一点都没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