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戳戳江依依的腰眼，威胁说：“我要生气了，你说我老。”

“我没有，我说的是‘舅妈’这个称呼老。”

“那也不许，和我是一对的，你不许嫌这个称呼老。”

江依依嘿嘿一笑，往前爬了一点，问他：“宝贝，不会还有叫你‘舅爷爷’或是‘舅外公’的吧？”

楚陶然捏着她圆润柔软的下巴，压低了声音表示自己的不高兴，眼里光泽和屏幕同调：“暂时没有。”

江依依做出一副幸免于难的表情，刺完楚陶然后，又只做不知地窝进他怀里，继续看片子了，可是情节已经断开了很多，她有点看不懂。

“我妈家里最小，有两个哥哥，外婆家不在S市，离得远，一般也不大走动，但这次回国加结婚，得走一趟。”

“所以是你表哥或者表姐早就有孩子了？”

“是大舅舅家的。”

“嗯，那到底是表哥还是表姐的？”

楚陶然没回答，只说：“画国画，我的启蒙，就在那个人身上。”

屏幕上骤然是一个女人的尖叫，江依依皱皱眉，这次心如止水，不觉得那个掉出来的胳膊有什么值得尖叫的，懒懒说：“怪不得光礼品清单就写了有三张，真是枝繁叶茂。”

楚陶然笑了笑，没说话。

片子终于放到了尾声，江依依觉得自己对得起为之所付的金钱后，看向楚陶然：“现在阿姨也睡觉了，你该和你老婆讲讲咱这姓楚、姓林的两头，有谁是没必要搭理的了吧？”

楚陶然笑到了眼底：“你正常相处就行，一年最多也就这一两次打交道，平时还是各忙各的，要是他们讲话刻薄了，你也不用顾及我，不用委屈自己去迁就。”

再和睦的家庭，也会有陈年纠缠的纷争与嫌隙，更何况还有着地域阻隔呢？楚建赫离开时，即使只是丧葬办理，也总有觉得自己有权说话的人站出来倨傲几句，两边也各有口角，更别提那些说着帮忙，但自此再未联系过的故交。

但楚陶然不想让江依依涉及这些，即使没有林静涵的话，他也不会让她涉及。

他想给江依依的，是一个温煦的地方，只要可以，就避免一切琐杂。

“那要是借钱，那咱是不是得‘区别对待’？”她精明得眼里直冒光，“有仇的肯定不答应，但要是曾经帮助过阿姨或者你，那做人也不能不感恩。”

“就说你没家庭地位，这事得问我。”

江依依眉毛一动，立即扁了嘴：“那我多没面子啊！”

“面子重要还是钱重要？”

“钱。”

楚陶然满意地点了点头，从此，财迷也可以说是她的一大优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