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她不是白养我，等我长大了能赚钱了，是要把欠她的都还上的，可是她明明知道，我也知道，我欠她的是一个完整的家，是汤阿姨，是安宁和健康，我还不上，永远都还不上，她老是笑着说，实际却是很爱哭的……”

“……我就是觉得自己特别没用，什么忙也帮不上，要是我能一下子就成为大人，一下子就能挣钱了，我就能自己承担自己的麻烦，不打扰她的幸福……”

林静涵终是听不下去了，可惜的就是这份无奈的懂事，如果江彬天真，或许任何人都能过得心安理得。

“我觉得，或许很多事早就改变了，依依的幸福，现在已经包括你了。”林静涵疼惜地把这孩子的裤腿往下拽了拽，说，“依依做决定，向来是想得长远，她的现在和未来，一直是把你放在里面的。”

风停了，枣树和满园花草忽然沉寂下来，目光所及尽然是葱茏和繁茂，衬着今冬的最后一丝残雪，空气也清亮了起来。

汽车行驶声渐进，江彬绷直脊背抬头看去，期待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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盯着棋面看了许久，江依依吃了大半盒的话梅，咂咂嘴，中肯道：“江小彬，可能飞行棋更适合你，你以后一定能成为玩飞行棋的专家。”

江彬不理她，琢磨着，在棋盘上动了“车九进一”。

江依依吐了话梅核，气得直拍手：“好了好了，再走两步你就能‘对将’了，谢谢你让楚三完胜。”

“什么是‘对将’？”

江依依揉揉眉心：“就是你的‘将’和他的‘帅’中间什么都没有，直接打照面，那你就输了。”

楚陶然喝口茶，进“仕”。

“喂！你怎么让他？你都没让过我！”

楚陶然把她手里的话梅盒子拿走了，说：“你叽叽喳喳的，影响到我的思路了。”

“不行！你给我悔棋！你竟然让他！你不许让他！”

“让让我怎么了？我是小学生。”江彬根据楚陶然的这步进“仕”继续深入琢磨着，这里面牵一发而动全身，楚陶然有意锻炼他就把棋局操控得跌宕，几步间就天翻地覆，江彬之前吃了亏，现在一步也不敢大意了。

江依依瞪一眼江彬那副拿着免死金牌的泰然样子，从口袋里又摸出了几片话梅扔嘴里，对楚陶然说道：“改天我也去念个小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