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蛟走到旁坐下，“过来。”

杨戬跟着站到杨蛟身后，“哥哥，你先喝杯茶，小弟给你捶捶背。”

“不用了，我又不是需要人端茶倒水，捏肩捶腿伺候的老员外，捶哪门子背，你坐下，我们好好说说话。”

“不，哥哥坐着，今天也让你享受一下父亲的待遇。”

杨戬刚锤了两下，杨蛟就已经扛不住了。“行了，别捶了，倒弄得浑身不自在。”

“那我给你按按肩。”杨戬轻轻拉开杨蛟的后领，只见满是伤疤的背上又新添了数道鞭痕，“哥哥，你又挨打了。又是玄都做的是不是？”

杨蛟转身拉着杨戬坐下，“没事，哥哥不疼。”

杨戬眉头紧蹙，“哥哥，都流血了怎么可能不疼，你又不是铁打的身子，把衣服脱了，我给你擦药。”

杨蛟站起身来，“不用麻烦了，我没事。你早点睡吧，哥哥走了。”

杨戬拉住杨蛟，“不行，你不擦药我就不让你走。”

杨蛟拍了拍杨戬的手，“好好好，听你的行了吧，把手松开。”

杨戬放开杨蛟的手，“那哥哥去床上吧，能舒服些。”

“好，一切都听杨二公子的吩咐。”杨蛟脱去衣衫坐到床上。“想不到还会有让你给我涂药的一天。”

“以前我挨打的时候，都是哥哥给我擦药的，除非你不在，母亲才会给我擦药。我痛得睡不着的时候，你也会一直陪着我，你照顾我那么多次，就让我照顾你一次还不行吗？”杨戬轻轻地将药涂在杨蛟背上，“虽然你平常总是一副爱教训人的样子，训我跟训儿子似的，但不管我怎么惹你生气，你还是会对我那么好。我手被父亲打伤的那段时间里，衣食起居都是你在照顾我，那时不懂事，我还总跟你发脾气。”

“那杨二公子现在就懂事了吗？还不是一样日日惹人头疼。”杨蛟笑了笑，“其实你八岁那年跟我发脾气咬人的时候，我确实生气想再打你一次来着，可我一想到你委屈成那个样子，见到我跟见了鬼一样，我哪里还忍心再打你啊？其实，我真想问问你，那天为什么瞧见我胳膊流血就哭了。”

杨戬瘪瘪嘴唇，“哥哥，我当时是因为生气才咬你的，我就是不想让韩师傅打你，想让你陪我玩，谁能想到你回家就打我啊！还打得那么重，我当时特别怕，我怕你是真的生我的气，不肯原谅我，更怕你会变得跟别人家的哥哥一样，不会再对我那么好了。你手伸过来的时候，我就是想咬你一下，只要你说疼，我肯定会松嘴的，但你什么都没有说，就那么放任我咬着你，哥哥，我真的没想到会咬出血来，我当时是怕你打我，可我更怕你不理我。”

杨蛟转头看着杨戬，“傻孩子，你是我弟弟，哥哥怎么会不理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