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这问谁呢？真是。哪有那么难猜啊，只要你跟他说话的时候，不觉得身上冷，那就说明他心情还是挺好的。”

“不瞒你说，我每次看见他都觉得身上冷。”杨蛟打开药瓶倒出药粉给杨戬擦药，“你师父那张脸一年笑的次数用一只手都能数过来，喜怒不形于色，谁看得出来他高不高兴啊？我家师父说了，师伯若是露了笑容，那一定是碰上了他想对付的人，最终结果是那人非死即残，就算不死也得蜕层皮啊。”

“哪有你说的那般可怕，黄龙师叔那张嘴向来是夸大其词，言过其实，给他一粒芝麻他都能说成一个西瓜。我师父才不是那样呢，他只是不爱笑而已。”杨戬不愿在这个话题上继续纠缠，遂开口问道：“哥哥，我这脚还要多长时间能好啊？”

杨蛟抬眼看着杨戬，“现在伤口已经结痂了，再有两个月也就彻底恢复了，安全起见，还应该再调养一个月，这样算来，最快三个月之后，你就可以和师伯外出云游了。”

杨戬愁眉紧锁，“还要三个月啊，太久了吧？”

“伤筋动骨，得好好调养。”

“杨戬的药也喝了，杨大公子就不用在这看着我了吧？”

杨蛟瞟了杨戬一眼，“谁稀罕在你这待着啊，不是怕你脚不方便，做事情也不方便，才多在你这留一会。你个没良心的小东西，还跟我下逐客令。好，既然你不愿意看见我，那我也不必在这自讨没趣，你再想喝水就自己跳着去吧，杨蛟告辞。”

“哥哥，哥哥。”杨戬拉着杨蛟的衣袖，“你别走，小弟哪有胆子赶你走啊？”

杨蛟拂开杨戬的手，“你少来这套，就知道跟我闹脾气，有本事跟你师父耍去啊。”

杨戬拉着杨蛟坐下，“哥哥，我哪有那个胆子？我师父是我最得罪不起的人，在金霞洞你那时也看见了，我师父打人有多厉害，太疼了，骨头都要被他敲碎了。我现在想想都觉得身上疼。”

“皮开肉绽的滋味自然不好受，师伯若是一味纵容你，以你这无法无天的性子，那岂不是又多出一个孙悟空吗？”

“还不都是你撺掇的？师父以前都不打我的。那顿藤条差点没把我这条小命断送在玉泉山。”

“你可不许记仇啊，师伯打的是重了些，可他也是为了你好啊。若是你能安分些，他又怎会舍得打你？”

“哥哥，我没有记仇，挨顿打有什么可记仇的？早就数不清了，哪记得过来啊，除了父亲，就是你打我最多了。”杨戬默默叹了口气，“从前跟父亲说话的时候，我就总是跪着，现在和你说话，我也老是跪着，你们能不能饶了我这膝盖啊？自打从昆仑山回来，我在师父和哥哥面前就没抬起过头来。一千多岁了还要被家法管着，真是丢人。”

“不论你多少岁我也一样管着你，要是不安分犯了错我还是照样家法伺候。”杨蛟掖了掖被角，“对了，有件事我得提前跟你打个招呼，师伯有件事托付给我了。”

杨戬倒也没有在意，“我师父能托付你什么事啊？无非是和你说要好好照顾星儿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