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蝉记得自己父亲白圣手曾经说过,在秋海彩和坊那块有几位他十分尊敬的修复师。
白圣手是有名的刀剑等铁器的修复专家,既然他也夸奖这彩和坊的修复师傅,那他们的技术必然是相当过关的。
想到这点,又结合起眼前这个山羊胡子老头子的话语,以及他所拄拐杖的级别,白蝉不禁想,万一这位老先生是个高人呢?若真是如此,我们该怎样才能把这位老先生留下来盘问一二?
她脑筋稍转,心中就有了答案。
“大哥哥,我听别人说彩和坊高人很多,”白蝉故意大声地说道,“可是我看这里也没什么了不起的嘛。”
“小蝉,不要胡言乱语。”宁耶不懂白蝉的用意,心想在别人地盘上说旁人坏话总是不礼貌的事,便想阻止白蝉。
可是白蝉却兀自大声地说道,“你看这牌匾上的彩和坊三个字,那个和字写得好像的私字似的,乍眼一看我还以为是彩私坊呢。由此可见,这彩和坊的人文化水平很一般吧,字写得这么难看的牌匾,居然都挂了出来。”
白蝉这么说意在激怒那路过的山羊胡子老头,果不其然,那老头子听了,停了下来,驻着拐杖朝宁耶和白蝉他们转过身来,大声说道。
“你们可别胡言乱语,这牌匾虽然是这两年新造的,可是这牌匾上上的三个字,是按照一块百年老牌匾上的‘彩和坊’三个字完全复刻过来的。
那老牌匾上的字是当年朱螟老先生亲手所写,他老人家笔力苍劲,笔意深远,哪里是你们这些没文化的小年轻人可以议论的?”
这山羊胡子老头口中所提到的朱螟,就是现在明月山盟的总掌舵朱老的爷爷。也就是说,这是一个活在一百多年前的人物了。
当年古董文创街还没建成的时候,明月山盟的人就多在彩和坊进行古董买卖。
而朱螟老先生则曾经挥毫落笔,写下“彩和坊”三个字,作为对此地经营的商户的激励。
朱家一直都是明月山盟的核心,当年朱老的爷爷朱螟老先生,在明月山盟里也是最受尊敬尊崇的人物。
因此,关于他老人家的辉煌事迹,在这个大家族里已经成为了传说,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其实,白蝉又怎会不知这彩和坊的牌匾上字原本是朱螟老先生所写的?
要知道,白蝉的父亲白圣手,就是因为崇拜朱螟老先生,才把自己女儿的名字起做“蝉”的,只因“蝉”和“螟”都是虫字旁。
白蝉更是曾听她父亲多次提起过彩和坊和朱螟老先生的故事,有过耳不忘的极强记忆力,自然早就知道这块牌匾上的字的来历。
白蝉之所以故意批评这牌匾上的题字难看,无非是为了激怒那个山羊胡子老头而已。
果不其然,那老头子一听白蝉这般说话,立刻恼怒,出言驳斥。
“你们这些小年轻,真的是不学无术,一点都不懂书法欣赏的艺术,却在这里大放厥词……”山羊胡子老头颤着手指着白蝉和宁耶骂道。
白蝉正是需要他这样去质问自己。
她嘴角微微上扬,笑嘻嘻地故作顽皮的模样,对那山羊胡子老头笑道。
“我们怎么不学无术,怎么没文化啦?老头子你可别乱说哦。你要是说不出为什么来,我可就要骂你啦。”
宁耶觉得白蝉这样挑衅有些过分,便想拉住她,可是白蝉朝他使了个眼色,示意他暂时别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