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胡寻提醒自己那锦盒里还有朱老留给自己的信件,宁耶点了点头。
“你不说我都差点忘了这件事了。”宁耶推了推眼镜,拿出今天收到的那个锦盒,小心翼翼地把锦盒再次打开。
锦盒的最上面,放着一根拇指粗的血色人参,而在那血色人参下面垫了一块锦缎。
把那锦缎揭开,只见放在那锦盒底部的是一张叠了好几下的纸。
宁耶把那张纸拿出来,先是竖向展开了两次,又横向展开了两次,这才把那张纸摊开。
从材质上来说,这张纸是宣纸,而且是一张三层夹。
所谓三层夹,是宣纸的一种类型。宣纸可根据厚薄分成单宣和夹宣,单宣就是单层的宣纸,而夹宣则是两层或多层的宣纸。三层夹顾名思义,就是可以分层三层的宣纸了。
这种纸一般是用在装裱书画时垫在画下面的,现在不知道为什么居然叠了一张在这里。
宁耶满心好奇地把那张纸打开,以为里面会是朱老给自己写的信件之类的,然而让人感到十分奇怪的是,这张纸展开后,里面没有任何的内容。
没有字,没有图画,除了纸张的中间部分似乎有点暗黄外,什么都没有。是的,这是一张完全空白的纸。
“这……奇怪了,朱大哥把这锦盒交给我的时候,还说朱老让我仔细阅读这张纸上的东西。可是这张纸上什么都没有啊。”宁耶不禁奇道。
宁耶原以为这张纸上会有朱老给自己写的话语,或许是对宁家的关心,或许是对后生的关怀,但没想到,居然什么都没有。
“是不是朱老年纪大了,忘了?”一旁的胡寻微笑着提出猜测,“又或者是这人参和锦盒要送给不同的人,仓促之间拿错了?毕竟朱老先生年过百岁,那朱大哥看起来好像也木木的……”
“应该不会。”宁耶却摇了摇头,“朱老年纪虽大,但却再精细不过了,他不会是这样糊涂的人。
何况今年他突然出现,还重办了多年没办过的春宴,想来是有重大的事情要宣布的。
在这个节骨眼上,他给明月山盟的后生送东西,必有深意。
说起来,这纸的正中间好像有点黄黄的,这是什么呢?”
宁耶此时留意到眼前这张宣纸中间那一片暗黄色的印记。
乍看上去,这片暗黄色的东西有点像某种粉末,正粘在这宣纸上面。
宁耶心感好奇,便把那张纸抬了抬,想闻一下上面的味道。
然而出乎意料的是,他的口鼻稍微靠近那张纸,一股奇怪的类似霉菌的味道就扑鼻而来。
第一秒钟,宁耶下意识里只觉得很呛,然而下一秒,他却感感觉头脑好像烧起来了一样,耳边嗡嗡直响,眼前一片模糊,好像什么都听不见看不见了。
“宁先生!宁先生!”宁耶听见身旁的胡寻开始惊呼,自己却只能捏着手上那张纸无力地坐倒在地。
那种如火烧如钻钻的感觉,一直盘绕在宁耶的头部,让他感觉到十分不适。
他心知都是那纸上粉末导致的问题,可是他已经不小心嗅到那粉末,此时只能忍耐以求那种感觉平息。
过了好一会儿,宁耶才感觉那头脑焚烧疼痛的感觉稍稍缓解,他也终于能甩甩头睁大眼睛站起来。
“这纸上的粉末呛得很。”一边爬起来,宁耶一边看着手上捏着的那张纸,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