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沙。
窗外一阵夜风吹过,吹动了树梢枝叶,吹得诊室内月影浮动。
宁耶读着药新的笔记,心中渐渐陷入不安。
当年药新和宁耶父亲宁致远分别接到了任务,去抢救两批地震被埋的古董和书籍。
最后药新所在的队伍抢救成果较多,而宁致远的队伍抢救成果较少。
为了避免对比,药新竟然主动毁掉了自己队伍的抢救成果,使得宁致远的队伍不至于显得太过失败。
只是这做法,被药新同队的李春峰发现,进而报告给了宁致远,宁李两人一同对药新展开了批评。
而药新,则对这种批评感到非常不理解。
在他看来,自己牺牲了自己团队的利益,去抬高致远大哥队伍的成绩,为什么反而不被人接受?
后来数页日记,竟满满的写的都是药新的不解和控诉。
药新大多数日记都只写几行字。但唯独这件事,他翻来覆去花了好几页去写,字字后面都透着不解和恨意。
宁耶读着,越读越觉得心寒。
“这药新为了报恩,可以随便把自己和队友辛苦抢救出来的古董花瓶砸碎。可见他做事十分极端。
这么一来,我父亲没接受他的这份好意,还反过来责怪他不懂事,想来必定在他心中埋下了一根刺。”
宁耶叹了口气,继续读了下去。
接下来又有几篇日记记录的是别的事情,和自己父母无关,宁耶简略读了读,就又跳过了。
日记本上的时间渐渐翻到了十年前的春天,那个让宁耶的人生坠入黑暗的季节。
宁耶捧着日记本,深吸一口气继续翻了下去,终于看到了提到自己父母的句子。
“这一年的春宴,我又遇到了致远大哥和大嫂。
大嫂还是那么漂亮,但今年我见她时,发现她和致远大哥的眼神中都带着一丝不安,仿佛忧虑着什么。
我走上前,向他俩打招呼问好。
致远大哥和大嫂对我很热情,只可惜我们没聊得了几句,我爸又在一边发酒疯,需要我过去照顾。
我拖着在春宴上喝得如同烂泥一般的老爸进一间客房休息。
老头子喝醉了就又开始神志不清,又开始念叨什么独翅鸟的事情,好像真的有一只单翅的怪鸟,天天要来害他一样。
我知道老爸再发酒疯下去肯定又要抽我,我又不能还手,只能把他塞进客房就溜出来。
等我回到原位的时候,致远大哥和大嫂都走了,他们也没留在那等我回来,再多说几句。
也不知道他们是不是还在怪我,还在嫌弃我?”
心理暗示真的非常重要,宁耶心想。
看这段日记,可以看出,药新依旧把父母当成朋友,可是心中却不禁疑心父母是不是对他有所嫌弃,以至于父母只是在宴会里离开原位,他便产生了诸多猜疑。
宁耶继续翻看下去,过不了几页,日期就到了宁耶父母和药新,李春峰等人组队前往眠龙山的那天了。
“春天要到了,新一年,新的任务又下来了。
这次出事的是朱老的祖先的坟墓。
说起来,朱家一脉代代豪富,却又代代单传,实在诡异。
朱老的祖先的坟墓在距离长夏不远的眠龙山,据那附近的线人说,眠龙山近来有盗墓贼出没,可能会打朱家祖坟的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