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西沉,在那暮色降临,一片红烛高照的春宴正厅上,宁耶手执桃木长剑,一边抵御着萧漠的攻击,一边朝老神偷发出了质问。
老神偷举着酒杯,斜斜地倚靠在座椅靠背上。他原本神情得意,一副对战局似乎毫不担心的样子。然而此刻他听见宁耶的质问,脸色却猛地一变,眼神也闪烁了起来。
“你这小崽子,自己破坏规矩冲上别人比武的舞台上动手,我们这边都没有出言责怪你,你倒质问起我来了?”
老神偷眉头紧皱,瞪了宁耶一眼,随后又转头看向朱老,“朱老先生,你们那边出来了这么个胡闹的角色,这又该怎么算?”
宁耶作为旁观者,手持武器冲上舞台扰乱比武,从规则上来说,确实是违规了,犯了大忌讳。
但朱老也不傻,他听见宁耶的质问后,又眼见老神偷眼神飘忽,神情变得极度不自然了起来,心中当即明白这宁耶的怀疑不无道理。
他立马站了起来,用拐杖敲击地面,朗声说道。
“台上的两位请立刻住手,这场比武算许文镜输了,算我们这边输了。这倒也无妨。不过嘛……”
朱老淡淡地说着,看向老神偷,“宁耶是上台代替许文镜投降的,就像刚才第一场比试后,萧漠冲上了舞台,替弟弟投降一样。
你们那边能这么操作,我们这头也这么做一次,双方扯了个直,无妨吧?”
听见朱老这样发话,萧漠也深吸一口气,退开在后,不再继续进攻,而宁耶也趁机收回桃木长剑,侧立在旁喘息了起来。
方才他虽然竭尽全力挡住了萧漠的攻击,保住了许文镜的性命,但打了这么一会儿,他已然陷入劣势,坚持不了太久。
若不是朱老开口喊停这比赛,再打下去,恐怕他自己也要受伤了。
如此一来,朱老和老神偷两人在沉默中互相注视,一时间谁也没有继续说话。
在场众人见两位大人物没开口,自然也是不敢吭声。
只有那肩膀剧痛,受伤不轻的许文镜,尚自在茫然之中,不知该如何处置。
宁耶见这孩子一副呆样,急忙把他拉下了舞台,拉到一边喊人来给他包扎,同时低声对他说道。
“傻孩子,要不是朱老开口制止了这场比武,你就要被萧漠活活打死了。”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许文镜皱眉。
“你还没完全想明白吗?”宁耶叹了口气,“你果然是个孩子,只懂得专研秘术,比武打架,不懂那些人心鬼蜮之事。我就好好和你说说吧。”
宁耶用桃木长剑点地,低声地说道。
“你今天和我讲的那些与生命洪流有关的基本原理,对我大有启发。
战斗力的强弱本质上是由人的生命力,也就是洪流所决定的。
而不同的强化人体之术,说到底它们背后的原理都是一样的,就是想办法激发人体的生命洪流,使人体的机能得到突破。
尸化之术的第一阶段,只能让洪流简单喷发,它能带来的力量增幅有限,而它产生的反噬也相对温和,可以通过自身的意志去克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