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是说，您让朱槲给明月山盟每个30岁以下的年轻人送的那株小的血色人参吗？”

宁耶听朱老问起，略感奇怪，但还是回答，“我服用了。谢谢朱老。”

朱老紧盯着宁耶的眼睛，又继续问道，“那么，和那株小的血色人参一起送去的那张无字的纸，你应该知道它怎么使用吧？你用了吗？”

朱老此时的眼神已无哀伤，他反而用一种让人难以理解的严肃的神情看着宁耶，仿佛在问什么至关紧要的问题一样。

宁耶心中大奇，但还是老老实实地回答道。

“我开始不知道那张纸的用途，后来听说，那纸张上带着血菇的菌种，是用来种植血菇，最后让血菇吸血拔毒的。

但是说来惭愧，我拖了几天才种植血菇，因此那血菇现在在我家还没长成，自然也还不能进行拔毒。

朱老，你忽然问这个做什么？”

听见宁耶这么说，朱老嘿嘿一笑，解释道，

“没什么，刚才我与你对视，发现你的神情有些萎靡，聊天时有点分神，便知道你的精神状态并不太好，元神也不太饱满。

若你听话服用了我给你的血色人参，又按照计划用血菇拔毒的话，必定不至于如此。

因此我才有此一问。”

“原来如此。”宁耶脸上一红，挠了挠头，“我刚才确实不知道怎么的，好像有种灵魂出窍的感觉。或许是这几天我没睡太好的缘故吧，让朱老您见笑了。”

不知道为什么，刚才朱老笑的那一瞬间，宁耶竟然觉得朱老的神情很像老神偷。

虽然这两位老人的身份截然不同，年龄也差了三四十岁，可是在刚才的那个时刻，他却不由得产生了一种幻觉：这两人好像一个人。

“不，我怎么能有这种想法呢？”

宁耶心中暗骂自己，“朱老是何等伟大崇高之人，和老神偷那种卑鄙龌龊之辈，如何能相提并论？

宁耶啊宁耶，你竟然对那宛如自己祖父之人有这种猜测，当真是不孝至极。”

想到这里，宁耶当即凝定心神，准备专心听朱老说话。

然而让他惊讶的是，朱老看着他看了半响，淡淡一笑，突然问出了一个让宁耶心惊的问题。

“对了小耶，你今天反应很敏锐，思维也很快，根据一些蛛丝马迹就看出那老神偷带来春宴会场上的锦盒是空的，看出萧漠已经服食过顶级血色人参，并且掌握了兽化之术。

你的判断力和思维能力都是极佳，让老朽叹服。

但是我有一点不明白，那就是关于顶级血色人参之事，你为何知道得这么清楚？

老朽记得，似乎老神偷拿出那个对赌的锦盒来的时候，似乎并没有说过锦盒里藏着的是什么东西吧？

你又如何知道那里面装的应该是顶级血色人参，而你又为什么知道，那株顶级血色人参是明月山盟想要的？”

听见朱老提及这个问题，宁耶脸色顿时变得煞白。

他今天为救许文镜挺身而出，情况紧急，于是在解释问题的时候便没有太多的隐瞒，一不小心竟泄露自己对顶级血色人参之事所知甚多的情况。

当日宁耶是易容改装，偷偷潜入长夏的药家中药铺，旁观了深夜里老神偷和朱老的争执，这才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