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耶提出的问题很关键。

诚然，白蝉能被迅速催眠，可能确实是因为她饮用过春宴上的水，而那水已经被下了老神偷所放的毒的缘故。

因为有了特殊的药物的配合，所以老神偷能迅速地催眠她。

然而无法解释的是，为什么同样在春宴上喝过水的宁耶，不会受到老神偷的催眠术的影响。

宁耶定睛看向姬灵，责问于她。

姬灵却耸了耸肩说道，“宁先生你别着急，且听我说。

我之前和你说过了，老神偷给的这种药起作用的前提是，你们必须事先服用过另一种药。

只有事先中过那种药的人，吃了老神偷的‘左泪’，才会中毒，受老神偷的控制。

老神偷控制不了你，只能说明一个问题，就是你的身上没有中过那另一种毒。

又或者说，你中的那中毒不太深，所以你没事。

而白小姐之前就中了那另一种毒，于是她在春宴上喝了下药的水后，则会受到老神偷控制。”

宁耶紧盯着姬灵的眼睛看去，姬灵则无畏地回视宁耶的双眼。

从姬灵的眼神里，宁耶看不出一丝的掩饰和闪躲之意，因此，他也只能选择相信对方的话。

“老神偷应该是觉得春宴上大多数人都曾经中过另一种毒，所以才会要你去春宴下毒。可是为什么我偏偏没事？”

宁耶迷惘地道，“如果说，小蝉早就中毒了，而我没有中毒的话……我和她，我和其他人的饮食究竟有什么区别？”

宁耶的话刚说到这里，他脑子里灵光一闪，忽然想到了什么。

他忽然想起，春宴之前，朱老曾经让朱槲给明月山盟的年轻子弟都送去一根血色人参和一些血菇的菌种。

他要求每个明月山盟的年轻人都服用血色人参，用人血养血菇，最后用血菇拔毒。

宁耶和白蝉都收到了这份礼物，白蝉依照朱老的吩咐服用了血色人参并培养出了血菇，可是那段时间，宁耶太忙了，于是到今天，这项操作也没完全完成。

“难道这就是我和小蝉的区别？因为小蝉遵照了朱老的吩咐，于是她中毒了。我忘了这件事，于是我没有中毒。”

宁耶在心中暗想，“如果是这样的话，岂不是说朱老给我们的那血色人参和血菇菌种有问题？

说起来，那天我和朱老独处的时候，有一阵子朱老的神情很奇怪……我甚至觉得他好像要催眠我。但那时候我没被催眠。

而朱老则忽然非常奇怪地询问我是否没有按他的要求吃血色人参和培养血菇……

难道问题真的出在这里？难道朱老给我们小的血色人参和血菇菌种，其实是为了给我们下药，好操纵我们？

而老神偷则是……在这个基础上给我们下另外一种操纵人精神的药。他和朱老的目的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