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耶在心中把朱老奉若神明，这两日来却屡屡听到旁人质疑朱老。这每一句话，都在他内心多积聚一点愤怒。如今宁耶是再也听不得类似的话了。

见白蝉说个不停，宁耶干脆背转过身，不予理会。

白蝉知道宁耶性子执拗，她心中难过，不打算继续开口。

可是见到这一幕，姬灵却再也忍不了了。

她一把冲上前去，拽住宁耶的手臂把他拉回来，让他面对白蝉和众人。

“宁先生，你太盲信权威了。”姬灵紧咬樱唇说道，“可是朱老并不是什么圣人，他也是会犯错的，甚至会说谎的。

你什么时候能放下你的那种执念？”

宁耶转头瞪着她，内心烦躁的情绪在这一刻达到了顶点，而他的眼睛也在这一瞬间变成全红。

他用这种充满杀气的眼神瞪着姬灵，低沉地说道，“你说朱老会犯错，会撒谎？他老人家出身高贵，为人光明磊落，为什么要撒谎？”

“什么出身高贵，光明磊落。”姬灵冷哼了一下，“在我看来，朱家人就是最神神秘秘，鬼鬼祟祟的一群人。”

她不顾宁耶的愤怒，继续说了下去。

“有些事情，原本我不是非常确定，于是不敢直说。不过如果你非要维护你的那个朱老的话，我也就不客气了。

你还记得吗？春宴上我告诉过你我的调查结果。

那个现在叫朱槲，被说成是朱老孙子的人，原本根本就不姓朱。他叫张嘉荣，曾经和明月山盟一点关系都没有，不过是机缘巧合认识了朱老，才成为你们眼中的朱槲的。

他为了成为朱大哥，连自己原本的姓名和家人都不要了。

这样的人，只要朱老一句话，就能成为你们家族的新老大，不觉得可疑吗？”

“我早就说过了，朱老选谁做他的继承人，是他的自由，我们根本管不着。”宁耶愤愤地说道，“何况，朱大哥就算出身蹊跷，也不代表朱老……”

“朱家人都是一脉相承的。”姬灵挺胸看着宁耶，毫不畏惧地说道，“朱槲是这个样子，难道你以为你现在口口声声称呼的朱老，又是真的是朱家的子孙么？你以为他的出身又很清白？”

“你这是什么意思？”宁耶身上杀气骤显，他踏上一步，仿佛下一秒就要化成僵尸咬断姬灵的喉咙一样，“朱老是朱螟老先生的独孙，在数十年前开始就领导明月山盟，素有威望。你好好把话说干净了！”

“我本来就打算把话说清楚。”姬灵勇敢地说道，“你现在口口声声喊做朱老的那个人，原本可不是什么好人。他也是认识了朱螟老先生，才咸鱼翻身，叱咤风云的。”

“那都是几十年前的旧事，别说你了，就连你父母那时候都没出生。你如何能言之凿凿?”

“因为我认得朱老。”姬灵却说出了让人震惊的话，“今天是我第一次看见朱老的样子，当我看到他的时候，我就惊呆了。因为我之前曾知道有一个人，就长他那样。

其实不仅是我，宁先生你应该也认识他。这人可不简单。”

宁耶微微一愣，

“朱老不就是朱老，你说我们都认识他，又是什么意思?”

“呵呵，因为我们曾经听过他的故事啊。”姬灵幽幽地说道，“只不过，我们听见那故事的时候，他还不姓朱，还不叫朱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