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听少爷的。”

“习练此法极为残忍，也极为痛苦，要承受拔甲之痛。告诉我，你还愿意学吗？”

陶米低头玩了一会儿衣角，突然又抬起头问了一句，“能飞吗？”

铁幕点头。

“我愿意，我愿意学！”她说。

“若我再告诉你，练了‘血炼红莲’，将不入轮回，没有来生，你还学吗？”

这次，陶米回答得很快，也很坚决，“只要能追上少爷，让小婢过刀山火海也不怕。”

主仆二人没有再说话，神祠内一时变得沉默。

‘血炼红莲’就是铁幕为解决陶米寿命问题想到的办法，也只有此法能在一年之内速成。

这门功法虽然出自鬼王，人类却是同样可以修炼，不过，人类修炼此等邪法，比之鬼修会更加血腥。

血炼，顾名思义需要大量的鲜血，辅以月华精粹，将双手双足指甲祭炼为红莲，上为天心，下为地胆，中则是人魂。

功成之日，天心与地胆相连，永锁人魂于肉身，可不老不死，永保青春，其代价，则是不入轮回，同尘与灰。

练此功法，相当于人为制造僵尸，却没有僵尸的进化能力，她不需要吸血，却要不停地杀人。

铁幕作为一个千年的老僵尸，非常明白这类生命不易，所以，他需要征求陶米的同意，而不是一味的命令。

“哒哒哒”的脚步声越来越近，于二也总算回到神祠中，看到堂内有夜明珠微光，他也就放弃了生火的打算。

放下书箱，见主仆二人都不说话，于二鬼使神差问了一句：“东家，要伺候笔墨吗？”

正是这句话，打破了堂内沉闷的气氛。

不一会儿，铁幕就着微光，在宣纸上写下了‘血练红莲’的心法口诀，并慎重地交到陶米手中。

陶米不仅识字，她还非常聪明，所以才能当少爷的陪读。

手中握着宣纸，看着上面的字迹，她再次掉下眼泪。

她其实早就发现了，早就接受了，少爷只是性格不一样了，少爷还是少爷。

只是，她还是忍不住哭，眼泪止都止不住，她怎么可以这么没出息。

陶米擦干了眼泪，起身来到山神娘娘跟前。

她屈膝跪了下去，对着神像拜了三拜，紧接着，她又回到铁幕身边，同样拜了三拜。

“少爷，陶米是您的侍婢，就会一辈子听您的话，只求少爷不要丢下陶米，陶米愿意永生永世服侍您。”

“好。”

一个‘好’字，铁幕却说得非常艰难，二人再次沉默。

于二：我好懵啊，我错过了什么？还是我太蠢，已经听不懂人话了！

这二人明明甜蜜得相对小夫妻，只是转身的工夫，就变成这样了？

山神娘娘，你快救救小的吧，我他妈该不该说话，嘴里的饼要不要咽下去，快噎死我啦！

突然，于二眼白上翻，直挺挺倒下去。

直到子时将近，月上中天，两个脚步声渐渐远去，于二才清醒过来。

虽然不清楚那二位出去做什么，至少他于二不用再受折磨，他兴奋从地上跳将起来。

哇，那夜明珠真大，哇，这墨真香，宣纸也是好东西，妥妥的上等货，真有钱啊！

阴风阵阵的山神祠中，于二一边咬着干饼，一边翻箱倒柜，虽然不敢真拿，过过眼瘾还是不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