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净化西北,彻挖天山。”
“哦?”天衣胤听闻,眉头一扬,轻轻哼了一声。
“楚云轻当真是不知天高地厚啊,我天山圣地乃中州大陆第一秘境,要想进入秘境,雪鹰族,天山血脉,阵法关键,三者缺一不可。外世人修为再强,又怎么可能进的来呢?”
显然,天衣胤对楚云轻是不屑一顾的,天衣别知道。
“天衣别有一言不知是否当讲......”他犹豫道。
天衣胤正在斟茶,喝茶。他直接道:“你是想说,如果天山族出了叛徒,那么这些条件都会不攻自破是吧。”
天衣别心烦意乱,他道:“正是。”
“不会的,天山民风淳朴,皆视外界为浊臭逼人之地,怎会有人放下天衣九花所赐的圣人尊严去帮外世攻破自己的家园呢?更何况就算进来了,我们天山族数百年未动干戈,实力底蕴非外界能想象。”
天衣胤站了起来,他双手背后,左右徘徊,道:“不过既然你与同我讲,本族长自当与四位长老轮番日夜监视天衣大阵,护我圣地。”
天衣别心里松了一口气,他展颜:“劳烦族长了,天衣别主动请缨,愿加入轮换列队。”
天衣胤一笑:“我知道你有心,阿遥的徒弟是很棒的,不过最近你可能没空吧?”他的笑意味深长。
“族长说笑了......”“你带回来的那个小妮子,是什么来路,你清楚吗?”族长直接插话道。
“这个......”这也是天衣别唯独有些心虚的地方,“明日测验,以圣咒一试别知,无论是来历还是种族,身怀何种功法,又有何种思想,都一目了然。”
“看来别儿你是什么都不明白就把这个小妮子带回圣地,也不顾禁令,直接带回家了是吧。怎么,你那间自修建起空了一百多年的那个房间,要有主了?”天衣胤打趣道。
天衣别连忙一拜:“天衣别不敢,一切由圣咒作主。如果不合格,是外世间谍的话,天衣别绝不袒护,我她二人任凭族长处置。”
“哟,还绑上了,本族长到想见见这位小妮子,看她究竟有何等魅力,又是哪方倾国倾城的美人,能迷倒我的别儿。”
天衣别心底一乐:“报告族长,她在族殿外等候我,如果您不介意,可以马上让她进来。”
“好啊。”
天衣别恭敬后退转身,忽然,他耳廓一动,听见了族殿外的声音。
......
“ 你说不出自己的来历,就想凭失忆蒙混过关,什么时候外世间谍的手法如此拙劣了!你骗的了男人,骗不了本长老!马上跟老夫去邢武司,士兵,将她扣押!”
“大人,你为何咄咄逼人,小女子是真的失忆啊!而且天衣司君还在殿内,你为何......”
“好!你不去是吧,那老夫就在这里给你上搜魂术,看你是真失忆还是假失忆!”
......
“糟了!极长老那个家伙!”天衣别眉头一皱,心底一紧,他白袍旋荡,顾不上殿规,直接瞬移了出去。这当然逃不过天衣胤的眼睛。
他神通何其广大,早先就知道了殿外有极长老在难为天衣别带回来的女子,却不说破,他是要试一试此女的心性,不过既然危及生命了,也就放天衣别去护了吧。
殿外。四名银甲士兵左右两侧制住水胧月,让她无法动弹,而极长老右手冒出湛蓝色的光辉,转眼间就要拍在水胧月的天灵盖上。
水胧月美好的面容此刻充满了焦急和害怕,她本能地感觉到,这道光辉很可能严重伤害她的精神。可是她无论怎么用力地扭肩挣扎,还发出“嗯”的哼叫,都挣脱不了四个男人的控制。
蓝光飞快地降下,水胧月脑海中最后出现的,是天衣别的身影。
“住手!”“砰!——”随着一声清冷的男音低呵,水胧月身边凭空出现一圈湛蓝的光华,四名银甲士兵即刻被震飞老远,而一袭白袍,玉手急探的天衣别在千钧一发之时出现,格下了天衣极的搜魂术。
“极长老,此女好歹是本司君带回来的人,至于劳您亲自动手,动用私刑么!”白光绽开,天衣别白鸢般的身影陡然插入了水胧月与天衣极中间,他冷冷地说道,毫不藏不悦之色。
极长老也怒了,他放下手,怒道:“你这小辈,竟为了一个外世人冲撞你的长辈!就此一条,此女便有扰乱族政的罪名。还有,吾天山圣族自立族以来就有禁止外世人入内否则格杀的律例,过了多少年,何时加上了‘允许司君带外世人入内’的隐规则了。”
天衣别放下冷脸,他对极长老抱拳一拜:“还望长老通融,往上数百年,都或多或少有给外世人一个外籍的先例,外世人如果并非间谍并发誓于圣咒,是有资格在天山圣地生存的。”
然而天衣极不吃这一套:“你说错了!本长老担当刑武部司君的时候,可从未有允许过任何级别的人冲撞天山圣族的律例。而且你说的例子,不都是你们这些被外界影响的天下司的人么!一脉一个样子,败坏族风!”
水胧月躲在天衣别后听得很不是滋味,不过她相信天衣别一定会护她周全的。
然而下一秒,天衣别的话语让水胧月吃了一惊,只听他声音逐渐走高:“长老,天山族闭关锁族,视外界可恶,但民众仍不依旧盼望我们天下司的司官为他们带来外界的各类讯息?我们天下司一脉为族人奔波,不辞辛劳,少有时间归家,可长老单以吾等与外世沾染就下‘败坏族风’这样的定论,不怕寒了我们天下司司官众人的心吗?你这话的意思,是要驱逐我们一脉吗!”
天衣极被噎了一下,但他马上回击:“无礼小辈,本长老何时这么说了,你这是偷换概念的污蔑!”
“哦?那么本司君问你,天山圣族的族人人皆七情六欲,凭什么我们天下司的司官就要舍弃自己的感情,活最苦,情受累,那么谁还会继承天下司一脉!长老如此偏激,别君实难沟通,本司君只说两句话:一,我是司君,您是长老,我们在族规上属于平级,我的师傅是四长老,更是族母,她十分的支持我;二,水胧月是我的人,动之前也要掂量着点儿。话说完了,别君告辞。”
天衣别面色冰寒,直接抓住了水胧月的皓腕,在水胧月仍然懵在天衣别先前的宣言之中时,把她连拉带拖地带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