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位,本次交易最后一件珍宝来自东三包厢的贵客。”堂主咳嗽一声,脸上重拾处变不惊的笑容。他从容不迫地为众人揭下最后一块锦巾。
一块形如明珠的玉佩静静地躺在托盘上,尾端系着流苏挂穗精致华美,贵气天成。
堂主再次愣住,看一眼旁边的白纸,再看看这边的玉佩;白纸倒是随处可见,明珠宝石也是见了许多,不足为奇。但是此刻,他竟看不出眼下的玉佩是何品种。
鉴宝品物出身的堂主今日遇到难题,会英堂拍卖过许多珍宝,他并不是有些花头的男人,他见过世间美丽不俗,价值连城的东西,凭借多年鉴赏的经验,他可以从一颗珍珠的成色、质地、光亮来看出它的年份、价值、甚至是产地。
可这块玉佩,清明通透,在鲛明珠的光下,隐隐有白芒闪现。他竟看不出它是什么品种,唯有确定这是块玉,而且好像是特别的玉石。
不能怪堂主看不出来,水晶玉石数百年成形,历史中并没有它的记载,此物在海底有“王中至宝”美称,世上鲜有人知,况且,近百年来都不曾出现过,堂主自然识不出何物。
旁人不识此物,但有人却一眼识出。
世上还有谁能比皇离更熟悉水晶玉石,因为玉佩本就是他的。
二
“喂喂!妳能放开那只手绢吗?”
白凡忍无可忍,一把抢过被小雪死死咬在嘴里的手绢。
“妳这是怎么了?梦到自己饿了?”他看着手绢上的口水,忍不住皱眉,胃有些恶心。
小雪紧抿双唇,小脸憋得通红,用来抒发内心纠结的手绢没了,她攥成拳头的手抵在下巴,身子左右扭捏着。不知何原因,白凡真心觉得这丫头疯了,刚才还好好的是个正常人,一转眼,她就跟抽了羊癫疯一样,整个人都不对劲。
“妳到底怎么了?”白凡怕了她,小心地瞅瞅窗外,没人看到这里有个疯子。他伸手抚上她的额头,复又摸上自己的。“没发烧啊,是吹错药了吗?”
小雪打掉头上的手,睁着似痛苦又似快意的大眼,看着白凡,有看看窗外,点头又摇头,真像吃错了药。
不能怪她这样,因为太难忍了。
从那块水晶玉石暴露人前时,她就纠结了。
她怕皇离发现了会如何对付自己,又有点期待皇离此时此刻脸上的表情怎样的精彩,这纯粹是幸灾乐祸。
三
会英堂内气氛异常诡异,房间里的每个人都沉默不语。
堂主主持多年的拍卖会,第一次遇到六位棘手的贵客。
“咳咳.......”堂主出声,打破沉默。“诸位的珍宝都已亮相,此次交易,各位可以相互交流,以物换物,交个朋友。”
“我对你们中原软弱交友的一套手法不感兴趣。”西三包厢随即开口,蛮族男子一口饮尽杯中酒,直白道:“我只对那张白纸感兴趣,能在我等面前说下大话,我看妳这女人太狂妄了。”
北方人豪言直爽,想来不拘于繁文缛节的规章,文化礼节多被中原人轻蔑。
在场的除却神秘莫测的东二包厢,其他人或多或少都觉得这蛮族男子不太会尊敬他人。
“古人云,一字千金。这位贵客能用纸来许下重诺,倒也稀奇,能与这样的人交易,即使实现不了愿望,也不算什么损失。”水湘小姐轻声笑道。
蛮族男子闻言,粗眉一挑,一双极具野性的鹰眼,好不收敛地放在那包裹在精致衣袍里的曼妙身躯之上,他讥笑:“中原的女子地位这般高,不仅能出席这般交易场合,妓女也能出来剑刃,不觉得臊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