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妳怎么了?”见小雪这时进来,屋里的所有人都看向她。花栖察觉出她的异样,拉起她的手,问道。
小雪看了一眼众人,抿紧唇,低声道:“小栖姐,我们不要骗姐姐了,好不好?”
“妳在说什么?”花栖一下愣住,扭头看了一眼镜子那边的情况,对小雪说:“事情到了这一步,我们不能中途放弃。”
意思是不能回头了。
可是我不想让姐姐伤心。
小雪心里一万不愿意,计划要是成功,韩文定会伤心难过,但放弃的话,她会失了信义,让花栖为难,可,她此刻也很为难。
从来没有像这样纠结过,她心里堵得慌,总觉得做错了什么,违背良心。
花栖看出她的痛苦,轻叹:“没事,左右不过是让她气两日,这也是没法子的事。”
“嗯,我知道。”小雪沉着脸,神色略忧。
屋内的其他人听着她们两人的话,都是半懂非懂,明明说的是韩文,为何他们觉得这像是说的别的事?
段千言曾与韩文见过,多少明白她们说的是什么,大概是担心韩文会被他们将要做的事气到吧。他觉得好笑,明明都做了,还装成一副后悔自责的样子,真是恶心。越想越恶心,他这时开口不冷不热的说了一句:“雪小姐给不是要临阵脱逃吧?此事到了关键时刻,莫要在此停住,否则你们所做的一切努力都付之东流,得不偿失啊。”
“段小王爷还是多关心自己吧,我韩家的事用不着别人关心。”
小雪抬眸冷看段千言一眼,不善地说了他一句。她心里烦,听不得有人说教自己,未等对方反击,她撇过头,就把门打开,出去了。
看着关上的门,段千言怔了怔,这死丫头的脾气越来越大了,当着众人的面公然对他不敬,胆子大了不少,又或是.......只对他不好。
花栖神色复杂地看着段千言,对方给她一个神采飞扬的大笑,她目光里有了忧愁和淡淡的哀伤,在见到丈夫君白也在看自己时,她收回目光,继而关注中庭的情况。
二
“抱歉姐姐,我忘记了,点心落在家了。”
小雪整顿好情绪,脸上是纯真的笑容,坐在韩文身边,她喝了一口杯中的酒。
“现在就开喝,等大家都来了,醉成什么样子。”韩文轻柔地说,头微低一分,因头发全盘起,光洁细腻的后颈弯成一条优美的弧线,又因身躯微斜地坐在椅上,她的姿态看起来十分悠闲安然,甚至有些随意。
小雪放下杯子,不解:“还有谁来?”
韩文用手指点了点她的额头,“还能有谁,小思啊。”
小雪张张嘴,神色了然:“哦,对啊,我把她给忘了。”为了极好的控制姐姐,她是把小思请来,现在回想起来,除了今晚有些奇怪的姐姐,小思最近的行为举止也有怪异之处,心底某处藏着不安,她总觉得哪里乖乖的,还像是没想到的。
想不出来?没事,反正今晚豁出去了。做好赴死的心理准备,小雪不听劝,仰头又开始喝了酒。
韩文有些疑惑,小雪这酒喝得怎么有种壮士视死如归的感觉,当下心疑,转头寻问那三个大男人:“小雪最近心情不好吗?”
刘昌南和万千故及大周互相看看,齐齐地对韩文摇头表示不知。
韩文皱眉,好看的笑容一下少了几分温和,用审视的眼神来回打量他们:“你们,是不是有事瞒着我?”她总觉这三人太安静了,尤其是最会闹腾的万千故,回来后一改常态,安分好多。她纳闷,这货出去两年,性子改好了,要做个好儿郎了?可又转念一想,本性难移,哪有这么容易改呢,很有可能这都是假象,或许是他们要以这样的方式来庆祝她的生日。
这么一想,韩文觉得很合乎情理,不再追问下,看着Etam难掩惊恐的表情,她偷偷一乐,心说这帮家伙是以为她发现他们的惊喜了吧。
为了让他们看不出她的发现,她做好身子,指了指身边挨得近的椅子,说:“都说了,别一直站着,坐吧。”
刘昌南率先坐下,大周和万千故跟着在刘昌南身侧坐下,只是动作僵硬,神情木讷,坐着像两根木头。
刘昌南比木头好多了,他了解文文,不认为她发现了什么,又或是知道了他们的计划,若是知道了,肯定不会现在这般客气地对他们,以她的性子,不骂死他们才怪。
心里平缓安宁,他放松身子,对韩文说的话问的事应答如流,没有任何不适之处。
韩文给他倒茶,他自然而然地接下。
韩文给他斟酒,他从容不迫地喝下。
一切都那么自然,这种相处的方式与平时一样,习惯使然。
小雪看得呆住,佩服阿南能在此时焦急关头,淡定地跟姐姐你一句我一句的聊天,不愧是最了解姐姐的人,对姐姐的性子习惯拿捏的很好。
小雪深吸一口气,给自己打气,阿南都能面不改色地面对姐姐,她干嘛要害怕个要死,再说了,这是自己的亲姐,没事的,骗一次没关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