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接下里的一幕让所有人永生难忘。
胖小子好像开窍了,不再锲而不舍地正面攻击;在台下的师父师叔劝他认输,在不知第几次的飞出去后,他板着脸,眉梢倒吊,圆溜溜的眼睛充斥着不干和倔强,仿佛下定了决心,身子用力前扑,重重地趴在地上,四肢撑起圆硕的身躯,开始灵活地围在苏青十丈之外,横跑着绕圈。
观众从未见过如此奇特的进攻之法,新奇不已的同时亦无语半天。
他一边谨防对方,一边又在寻找机会伺机而动。很像山林中两兽相斗,不过他是一只呲牙咧嘴露出爪子的小狐狸,而对方是威猛强大的百兽之王。
实力悬殊之大,显而易见。
好好的一场比武,硬生生的成了一场兽斗场。
胖小子学螃蟹四脚爬行之举,惹得私下哄笑声大起,观众啼笑皆非。
三
韩文无力摇头。
这个打不过人家还不肯认输的男孩,真是一根筋。发现打不过人家就学螃蟹缠人,固执的以为这样就能有一线生机反转局面。可惜啊,当他决定独自一人面对那只比九尾狐狸还多一条尾巴的男人时,他注定是输的。
胖小子的脸皮比身材还臃肿,众人的嘲笑并没有让他丝毫的羞耻,反而激起斗志,嗷嗷大叫着,四脚开跑冲向苏青,可冲到一半,一个踉跄栽在地上,紧接着台上狂风大作,呼啦啦吹得花瓣满天飞,尘土荡涤,他人也被卷飞到半空,转了是几个圈,最后在哭天喊地的尖叫中啪嗒一下摔在台下,砸出了一个大坑。
“不自量力。”苏青轻飘飘的道了一句,掌心的那片花瓣早已随风飘落,现已换成一把黑边纸扇在手中把玩。台上的大风来的忽然,他却毫无影响,衣衫还是如斯洁净不染一丝尘埃,长袖宽袍如云飘扬飞荡,衬得挺拔的身姿愈加华艳灼目,风华绝代。
在场的人都不傻,胖小子或许一门心思往他身上扑而疏忽了,但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是他拿出一把纸扇,对着胖小子扇去一场大风,吹得人家胖乎乎的身子经受了龙卷风般的摧残和折磨。
大风止歇,风平浪静后,全场鸦雀无声,静的连根针掉下来都能听见声。
约莫过了一个半钟头,台下响起一个哭声。
摔得鼻青脸肿外带腿折腰断的胖小子靠着强壮的生命力爬起来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嚎啕大哭。
哭得惊天动地,肝肠寸断。
哭得全场每个人的头顶飞过一片呱呱叫的乌鸦。
最后,场上高呼了结果:“比武结束,星月家胜出!”
这结果一点不让人觉着意外,因为从峨眉派真正能打的人下场时,星月家已经赢得毫无悬念。
苏青淡漠的转身下台,有意无意地扫一眼台下观众,在某处停顿一下,绝代容颜上浮现一抹稍转即逝的笑容。
刘莫问的眼神敛了敛,不着调的对身旁人是说:“我怎么觉得他在对你暗送秋波呢?”
韩文面不改色:“你眼花了。”
“唔.....”刘莫问想了想,“肯能是吧。”
韩文冷冷地瞅了那个风骚的男人一样,暗道:他到底有多厉害?胖小子看着年幼弱小,可摔了那么多次还能站起来,明显是个练家子。可他从头到尾,只是站着当花给人看,兴致来了才会显露一点手脚,分明无心比武,为何要一人上场?星月家就没有别的人能拿得出手的吗?还是说,他是故意的?
“这个男人好厉害,人也长得好美,不知道他娶妻了没?八字合不合我的?”大理公主的花痴无药可救,捧着小心脏痴痴的望着男人,眼神深情,面色绯红,十足的少女怀春情态。
韩文问望天无语——小小年纪不学好,成天嚷着找男人合字嫁了。段家出来的人果然是一个德行,段千言这样,段云珍亦如此。
“别痴心妄想了,这个男人不是你能搞得定的。”谢兰宗劝告,“这里有不少青年才俊,你看上谁都好,独独他不行。”
“为什么?”
“为什么?”
韩文和段云珍异口同声。
四周的人听此,不约而同的转头看她们,都是一脸的惊疑。
说一出口,韩文就追悔莫及,然而问都问了,那就坦然的接受大家质疑的目光,随便的敷衍解释一下:“我,我只是好奇一下,没,没什么奇怪的。”
“是不奇怪。”刘莫问露出一个玩味的笑,“毕竟你和他相处了一年。”
“你们认识啊?”段云珍激动的扑到韩文眼前,“他有喜欢的人吗?他娶妻了吗?他生辰八字是什么?你把他介绍给我认识认识吧?我想知道他是什么样的人。”
韩文略头疼的躲着公主热切过头的目光,不情不愿的吐出一句含怨的话:“他是个骗子。”当然更是个变态。
“什么?”不明真相的段云珍陷入是没想到自己会听到这么一句话,登时迷惑着脸去看一边掩唇偷笑的小雪,问道:“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故事?”
“来,别问我姐了,我来给你讲故事。”小雪拉着她到远远的角落里蹲着。
段云珍兴致盎然,竖起耳朵:“好哇!我最喜欢故事了!”
小雪娓娓道来:“那是一段唯美的邂逅,两个女人在一艘船上相遇,其中一个女人并不知道另一个女人的身份,她......”(此处省略一万多字)
两个女孩鬼鬼祟祟的挨在一起,聊得喜笑颜开,好不欢乐。
“你不管管么?小雪正在爆你的料呢。”刘莫问对韩文说。后者风轻云淡道:“要管你管,我没这心思。”“我也没这力气和小丫头一般见识。”“这世上还有什么是你能一般见识的?”“打架斗殴,收拾贱人。”“.....疯女人。”“我这是真性情,别跟我说你自己不是这样的。”“嗯,好像是这样的。”
刘莫问摆摆手,没所谓的笑出来:“我们这群人,可不是这儿的正常人,你和阿南受得了他们,我不行。”
“那你想如何?”韩文挑眉。
“明天......嗯,让我动手吧。”
“......可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