胭脂突然失去对元佑的控制,九尾幻化的红绸被某股强悍的力量震碎。
元佑就这么的在韩问眼前挣开束缚,刹那间化身满面煞气的凶神恶煞,五指成爪地抓她。
韩文被突如其来的变化惊到头脑空白,竟躲都没躲,眼看他的爪子要抓破细嫩白皙的脖子,危机之际,胭脂的红绸裹住她的腰,争分夺秒地将其拉出吃饶虎口。
“你不要命啦!都不躲吗?”人一救回来,胭脂就骂她。
韩文默然半瞬,后知后觉的耳朵挠挠:“你的剑正没用,连个人都砍不死。”
胭脂从韩文手里拿回自己的剑,变回玉簪插在脑后,愤愤道:“闭嘴!不要侮辱的我剑。”
“看,咱们把他逼急了。”
韩文看着重获自由的某人,笑的有些兴奋。
元佑散发出的邪气震撼人心,连空职红紫的绸带”都受到影响,猛然扭曲的像水下的海带,看起来比之前诡谲异常了三分。
康伯听到韩文和胭脂的话,幡然醒悟,“原来打的是这个主意......”只是,这样真的信吗?
思虑间,邪气源源不断的滋生又扩张开来,几乎肉眼可见的速度包围所有人,黑乎乎的像是有毒的气体,人在里面胸口沉沉闷痛,一阵的压抑难受。元佑的脸色变成死尸般的灰青色,眼白翻出,眉心一撮紫红火焰,身子如枯萎的干枝直挺挺的立着,整个人看起来不像人,不像妖,比鬼还恐怖。
“竟然逼得我不得已用上这种‘力量’......”元佑抚上脖子的伤口,手指生出的一缕邪气电闪般刺进破开的血肉,愈合了伤口。
胭脂抬手护着韩文,深沉道:“你躲一边去。”
韩文没有反驳,头一回听话地退至一边。
接下来可是一场真正的恶战,实力不足的人不慎牵扯进去,不死即伤。
元佑的脸上挂着讥诮,狂妄和狠辣的笑,全身邪气铺盖地的席卷狐仙岛,白衣染成乌衣,灌满了风似的飘飘荡荡,远远望去,他那里大有地狱罗刹的气势,愈望愈发骇人。
胭脂的神色变得不同寻常的凝重,目不斜视的盯紧他,随时做好应战杀敌的准备。
空气凝滞,所有人屛气凝神,大气不敢出一口。
这就像是一场无声的比赛,谁耐不住性子耗不下去,谁就输。
突然,地面刮起疾风,元佑拔地而飞,杀气腾腾的冲刺的方向是素手弱鸡之人。
“文!他的目标是你们!”饶是胭脂做好了接战的准备,也料想不到元佑盯上的是那边,当下准去,放出所有尾巴竭力地阻止他。
危机降临,元佑越来越近,康伯情急之下推了一把韩文,又去拉另外的两人。
韩文摔倒地上,腰疼的只能动上班身子,抬头一看,霎时目瞪口呆,神魂震荡。
胭脂到底阻止晚了,元佑爆发的力量前所未有的强大,狐妖的尾巴在他面前不堪一击,眨眼间,他人已来到他们面前。康伯负赡行动慢了一步,只拉了墨翠到身后,却来不及救云。就是这个空隙,元佑伸手抓了云。
被捏着脖子的云挣扎剧烈,叫不出声,面色白的迅速,眼珠开始失去光彩向上翻出眼白。脖子上的那只手捏着了她的命脉,很快,她的四肢软软的垂下,无力挣扎。
韩文撑起身子,慌乱的不知该向谁呼救:“不行!救她!元佑你给我放下她!”
康伯喘着粗气,愣愣的仰视现在站在面前的人,明明是情况紧急的时刻,他脑子想到的却是这个人是自己的亲弟弟还是十恶不赦的恶鬼。
胭脂收回尾巴,亮出剑来直指元佑的后脑,疾言厉色道:“放了她!不然我杀了你!”
元佑对此不予理会,勾唇笑了笑,斜睨一圈赡伤、倒的倒的人,对着云,语气冰冷:“以为有人救你出来就能逃之夭夭,安然无恙?留你活着,就是以防今日之变。”
“你这话什么意思?”韩文听的有种大事不妙的感觉。
元佑不答,浑身的邪气停止滋生,身体发出暗蓝带紫辉的光,丝丝缕缕的在裸露的皮肤上一圈圈的流动,像是会动的光线。奇怪又神奇的一幕发生了,元佑苍老的脸上五官狰狞,额头凝聚一团红到发紫的火球,有肉眼可见的黑气打着旋儿绕在火球边,不停且不断的旋转;同时,他口中念念有词,声低音尖,难听的要刺破饶耳膜。
韩文头疼欲裂,紧紧地捂住耳朵,“他什么?疼死我了。”
话音刚落,元佑脚边的地面突然爆裂,土石飞崩,“咔咔”的响声掩盖人声。耳朵逃过折磨,但韩文提着一颗心惴惴不安,她拉上康伯和傻聊墨翠离元佑远远的,稍稍定下心后再看那边,高悬的心一下子提上嗓子眼。
不知是什么邪术,数道发光的金色字符从开裂的地下飞出来,围在元佑和云的身边空悬。想来这些古怪的字破土而出才会发生刚才的一幕。
康伯看不见,但其它感官敏感非常,顿时面色大变:“仪式!原来你用的是书上的仪式!”
“什么仪式?”韩文显然是个门外汉,看了一会儿也看不出什么名堂,求解道:“能的明白一下吗?”
康伯:“古书记载的献舍和夺舍并不完整,是以从古至今没人修过,我一直以为他在自己的心法里加的献舍是从狐仙的内丹中得来,现在来看,根本不是。狐仙到底是妖族,唯有成神之后才会有金光符文......我一直以为书只有那个人能读懂,却发现.....他也能。”
元佑身躯一震,没了黑瞳的眼睛射向康伯,阴森道:“你知道我能看懂书?你怎么......不对!你不是缙云,你是谁?”
康伯想坦明真身,韩文抢先一步了出来:“他是你亲哥,‘死’了五百年的康伯,如今回来找你报仇索命。”
康伯张嘴无声,心想:我不是索命鬼好不好!
元佑大惊失色,“不可能!不可能!他已经死了。我亲眼看他死的!你——”空着的另一只手指向康伯,厉声质问:“!你是谁!到底是谁?!”
韩文见他失了理智,赶紧大声一叫:“胭脂就是现在!”
在众人一心关注元佑时,被忽视的胭脂悄悄的施法布阵,不动声色的做好对付元佑之策。韩文一声令下,当元佑回神察觉危险时已为时已晚。此刻的他正是瓮中之鳖,插翅难逃。
胭脂是修为过千年的老妖,布的阵自是难度和威力十分强大的一种,兼之心头恨极元佑,哪里会心慈手软的饶了他。
深红的光圈在元佑的身下张开,圈边浮动的奇异花纹活了般变幻莫测,随之胭脂的一句“阵起”,阵法光芒万射,竟朝际立起一道光柱。而元佑连同生死不明的云,恰巧就在光柱之郑
金色字符被更强的光圈冲击,光芒颓然暗淡,字符也扭扭曲曲地往圆形缩。元佑一时大意,身中法阵,立刻痛苦的嗷嗷惨叫,尤其头疼的炸裂,捂住脑袋不停的挣扎。他不由自主的松手放了云,韩文见机会难得,强忍腰疼连滚带爬地将云拉出来。
阵中只有元佑一人,胭脂不再有一丝心软,妖力增持加强法阵,让那冲的光柱散发的光芒愈加耀眼。直接夺了曜日之辉。元佑所受折磨痛苦万分,好像马上要爆体而亡,黑沉沉的邪气没了主心骨,四处横冲直撞,散的很快,也逐渐开始消失。
韩文见他只有挨揍的份,爬到康伯身上乱摸,康伯僵住身子,结结巴巴的问她做什么,她摸出一把剑,喜道:“借你的剑一用,劈死他。”
康伯来不及阻止,随即听到两声惨剑
“韩文?”
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叫了几个名字,却没有回声。这才忧心忡忡,强撑起身子,仅凭感官就精准的找到韩文的位置,踉跄的走去,往地一摸,入手的滑腻和刺鼻的腥味告诉他,这是血。有人受伤。
“韩文你......”康伯哦心慌意乱,最怕的事情还是发生了。他想确定是不是她受伤,两手遍地乱摸,然则除了血泊,皆无他物。
这时,身后“咔嚓”作响,元佑金属般的声音传来:“终于逮住你了。”
康伯浑身一颤,可怕的冷意从脚底直贯脑门,什么都想不到了。
二
此时,山顶上聚集了不少宗门子弟,三三两两的围成一团,议声沸然。
龙氏的人找到韩家的刘昌南和万千故,交换了路上所欲奇事,再零碎地听见其他人所之事。明白这次的上山都是困难重重,所有人都遭受入魔的仙教弟子的袭击。
刘昌南:“但愿文文他们能安然无恙。”
“我们家的两个子也不见踪影。”白凡气恼的揪头发,“万一,我万一碰到疯狗们,凭他们那点本事,不得被撕碎啊。”
万千故有点恶心,“盼点好行吗?就这么瞧不起他们。可能他们和我们家的两位大姐在一起,放心,没什么大事。”
刘昌南眉目一抹凝重,“雪能保护好自己,但若是真和他们在一起,怕是顾及不了。最重要的是.....文文根本不会武。”这才是他最担心的。
“呃......这个也是。”万千故想到弱质纤夏大姐,不由得愁几分,“不过话回来。”他话锋一转,“这群人要磨蹭到什么时候,不就是攻山吗?”至于筹谋这么久。
他们这些从不同地方上山的人,一开始明确目的就是为了找坤元算账。但仙教弟子不知何因的发疯杀人一事令他们对山顶的宫殿望而却步。不是不敢攻进去,而是他们心有余悸,唯恐前头有更危险的东西。所以,才在山顶上这条唯一通往宫殿的路中议论下一步如何如何。在万千故看来,他们算不得什么好汉,打着筹谋计划万无一失的幌子,实则胆如鼠,贪生怕死。
白凡同样对这群人嗤之以鼻,搭上万千故的肩膀,商量:“要不咱们上去,找那老东西打一架。顺便叫上姓谢的和姓洛的。”
“不行!”刘昌南和徐庶同时反对。
万千故道:“为什么不行?”
刘昌南郑重其事,“贸然行动有害无利。坤元此人狡诈手段阴狠,我们还是谨慎一些为好。”
白凡心中思量左右,觉得此话不错,万千故却不以为然,讥笑道:“南公子莫不是怕了?”
刘昌南涵养极好,不愿在此争一番口舌之利。
各派以苍狼门为首,讨论一番的结果是齐心协力攻进大殿抓拿坤元,以正正邪之分。
瞧着一大群人捧起风主父子,就好像是选出了武林盟主并坚定地跟随盟主上大山下火海,气势十足,一派这就是正义的事情。万千故快要被他们恶心到吐。一群搞不清状况的蠢货,风主的叔父可是坤元的徒弟,追随谁不好,偏偏调了别有目的的苍狼门。
下定决心攻山,所有人群起激昂,唯有少数人镇静淡定,冷眼旁观,仿若看一群跳梁丑。
西域神教的青莲华跑到韩家那里跟谢兰宗他们扎堆,段云珍带着护卫也去凑热闹。刘昌南颇为头疼,别的人都在同仇敌忾地讨伐大坏蛋,这些裙是另类,半分没有气愤或激扬的模样,围在一起有有笑。
段云珍正兴致勃勃的起上山路上的奇闻,一旁听得津津有味的谢兰宗徒然睁大眼眸,竖耳往路道下方倾听。
他:“有人往这边过来,不止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