领头人打了个响指,啪的一下,屋内亮起烛火,驱退黑暗。
这时,他们才看到不远处的前方,一个男人坐在太师椅上,身侧各立着两个体魄健硕的面具人,一看就是身份特别,拉头不小的做派。
文泽与万千故左顾右盼,好奇心盛起。刘莫问却对弟弟说:“这人就是海盗王?”
刘昌南点头。
“长得一点都不凶神恶煞,外界的传言太假了。”
刘昌南无语地看她,都什么时候了还在想人家长什么样。
海盗王半隐在烛火照不到的阴暗里,周身一身迫人的威严气势,开口说话亦是低沉有力,“韩家的人几次三番地偷偷摸摸的来我黑城,是不把放在眼里,还是韩文太高看她在我们这里的位置?”
刘昌南思索如何回话方合适,身边的亲姐却是直爽地怼回去:“黑城的地上没写你海盗王的大名又不是你的私人住处,我们来观光游玩不行啊!还有,文文在你这里没有位置,别老是痴心妄想,对她有所企图。”
这话一出,全场死寂,连万千故和文泽都不可置信地看向她。
刘昌南脑中闪现两个大字——要死。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海盗王心仪文文一事只有少数人知晓些内情,几年来海盗王写了多少情书给文文,但都是沉在水底不见水花不听水响的结果,明显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大多数男人碰上这么个情况或多或少都会失落伤心,更何况是海盗王!大姐你这么堂而皇之地当众讲出来,是故意往人家心口上扎刀子还是有意挑衅啊!
刘昌南时刻注意太师椅上的一举一动,深怕人家一个震怒之下下手杀他们。
比起弟弟的担忧,刘莫问的态度可以说是轻慢的过头,不冷不热地接着说下去:“明人不说暗话,大胤和南楚爆发瘟疫,相信你有所耳闻,我们受人之托来这里找一味药,就是不知你听说过霖铃草吗?”
阴暗里传出一声嗤笑,随即一道冷到极致的声音传来:“有事相求,却口出狂言。韩家求人的态度果真一个模样。当真不将我放在眼里。”
连看都看不到你,谁会放在眼里啊。刘莫问一边腹诽一边问道:“那海盗王是想帮还是不帮呢。”
这般的目中无人,身边的人都替她捏一把汗。
海盗王倒是不怒反问:“我若是不帮,你便如何?”
“那就走人喽。”刘莫问如实说,“难不成要留下来吃顿饭?我看你不像是能请人吃饭的主。”
文泽忍俊不禁,差点破口大笑,幸而万千故捂住他的嘴才不至于失了仪态。海盗王面对这样的回答,一是无话可接,气氛陷入尴尬境地。
“姐,不会说话就别说了。”刘昌南实在听不下去了,小声地告诉她,想让她别再丢人现眼了。
刘莫问不以为然,大声道:“什么就不会说话!求人不如求己,要不是文文说省事,老娘才不想找人帮忙。低声下气的那一套我做不来,还不如干脆点,帮就是帮,不帮就是不帮,我们有没有强人所难,理直气壮的又怎么啦?有错吗?”
刘昌南败下阵,服输了,“不,你没有错。”错的是他,在她开口时就该制止,省得把人得罪的彻底。
“我也觉得我们自己去找那什么草比较好,这人生地不熟的,万一被骗了怎么办?”万千故觉得她说的很对,他们对海盗王一知半解,他说的话能全信吗?
刘昌南想想也是这个理,于是退居一边,局面全由亲姐掌控。
海盗王的脸完全看不清,看大家觉得,他应是气的不想说话吧。
刘莫问还在据理而言:“我们只想找到那草,你肯帮忙我们肯定有所回报,权当一桩生意,买家有钱,卖家有货,爽快点,到底开价多少,你才肯告诉我们去哪摘草。我们时间宝贵,没空在阎罗岛瞎找。”
刘昌南这会是真的不想服了她,韩家向来被人说是财大气粗,她如今把这词用到淋漓尽致。而海盗王笑了出来,笑了半晌才堪堪忍住,对他们说:“你们给钱我也不帮,该如何呢?”
油水不进,软硬不吃。
真是难搞的男人。
刘莫问难得心平气和地与人沟通的心情瞬间阴狠了几分,脱口道:“那就打一架!正好我近日心情糟的很,听说你武功高强,底下的人手功夫也不赖,拿来练练手,泄泄气也好。”
一言不合就要打,疯女人真是打手届的模范代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