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锐被爷爷的混乱话语彻底搞糊涂了,只是感觉到杨山同志很开心。
开心也就行了,杨锐傻笑两声。
对于这个全国状元,他也是有虚荣心的。
尽管少不了来自后世的经验和知识,但这些也是他的经验和知识。
他读过三年高中,做了七年的补习老师,再加上这一年时间,等于复习了十一年的高中。不过,要是觉得比别人多复习十一年就能拿到状元,那就太天真了。
这可是每年有700万人参与的游戏!
77年恢复高考的时候,就有老三届的学生,复习了十年以上,尤其是那些参与教学和教育任务的老三届学生,很多人虽然同样劳动,可用在学习上的时间并不少,这些人参加高考的成绩固然不错,可要得状元,那也只能有一个人。
从77年到83年,不断复读不断参加高考,却始终考不上的学生,依旧大有人在。
若是将时间线再推的长一点,复习七年八年十一年的中国学生,大有人在,80年代所谓的老红军,指的就是要多年复读才能考上大学的学生,仅仅是考上大学,离状元还远着呢。
杨锐其实不在乎自己读了多少年的书,他在乎的是自己的经验和知识还能不能发挥作用。
在他更向往的科研领域,可是没有年龄限制的。
在某一个领域领先的中年人和老年人,不慎输给青年人的故事,不断的重复,几乎是科研工作者最畏惧的悲剧。
更丰富的经验,更高深的知识,更年轻的身体,带给杨锐强烈的信心。
从一个过来人的角度来说,高考带给学生最重要的,似乎就是信心了。
在一个公平的考场上,战胜700万人;在一个公平的考场上,从700万人中脱颖而出;在一个公平的考场上,为自己而奋斗且成功。
这种信心会伴随考生的一声。
也许,学生时代的成功者无法成为世俗的成功者,甚而成为了满口酸气内心酸楚的老书生,但那骨子里的酸,也得肚子里有货才能酿出来。
吉普车接近西寨子乡,远方的小山坡上,彩旗招展,既有漂亮的五星红旗,也有一个个民兵部队的旗帜。
欢迎的照理是一排炮声,间中能够听到各种叫嚷呼喊声。
炮是依次打响的,与礼炮的性质相同,不同的是声音各异。
杨山听着炮声,站了起来,像是检阅部队的领导似的,一边听一边大声判断:“山炮,好东西呀,75口径的。”
“迫击炮啊,有点凑数了吧。”
“这个也是山炮,像是54式,以前听炮兵们练过,122毫米的,一般的步兵师都没有,现在也退役了啊……”
“这个怎么听不出来?”杨山突然疑惑了。
正在此时,吉普车也接近了开炮的小山。
所有的大炮小炮,此时都是放平了冲着一处山崖轰的,正中最显眼的一门,冒着袅袅的青烟,一副刚刚发过威的样子,却是门如假包换的青铜炮。
“怪不得认不出来。”杨山摸着脑袋,乐呵呵的笑。
小山坡上,各个民兵组织的呼喊声,却是从混乱开始趋同。
“杨锐……状元!”
“杨锐!状元!”
“状元!杨锐!”
“状元!杨锐!”
成百上千人,整齐划一的呼声,令人震撼而感动。
而在整齐的喊声中间,还夹杂着不知哪位妇女的高亢调子:“全国状元,是我们乡的”
“全国状元,是我们县的!”
杨锐湿润着眼睛,望着碧蓝的天与厚重的黄土地:“这么多人来吃酒,入不敷出呀。”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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