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玖宸才让他们离开。
苏墨染跟着小孩们往后院走,没走多久,耳边便响起一阵剧烈的争吵声,似乎还有人十分恼怒地摔了杯盘之类的东西去。
这后院是女眷待的地方,是非本就多,苏墨染不打算听别人的墙根,转身想走,就听那发生争吵的房间中又传出一道有些耳熟的声音:“你这么做,对我就好吗?”
这声音,怒气冲冲,带着指责和质问,如果她没记错的话,应该是属于严奕的。
这时,她倒不想就这么离开了。
若是能听到点什么,自然最好不过。
她找了个地方将自己藏了起来,只听严奕的声音饱含怒气,还在抱怨,而他抱怨的人竟然是严母。
苏墨染在听到严母恼怒的声音时,大为惊讶,严奕是出了名的大孝子,怎么这言语间似乎两人关系不像传闻中那样母慈子孝啊,反而像是积怨已久。
听了一会,苏墨染没听出什么有用的消息,但此地不宜久留,她怕被人发现,急匆匆回去了热闹的前院,连那群孩童放风筝也没了心思去看。
她朝帝玖宸的方向走去,半路却突然被一个丫鬟撞了,丫鬟一手提着水,一手拿着只花瓶,走起路来摇摇晃晃。这一撞直接把桶里的水撞撒了大半,好在也只是溅湿了她的裙角。
她心中一阵恼火,陈绮南更是忍无可忍,站了出来指责那毛手毛脚的丫鬟:“你是谁家的丫鬟,怎么做事这么莽撞,提个水都能把秦王妃的衣服打湿。还不快说出你主子名字,我好带你去领罚!”
小丫鬟吓得胆战心惊,畏畏缩缩地说:“奴婢……奴婢求姐姐手下留情,不要将此事告诉奴婢的主子,不然奴婢一定会被打死的!”
她说着,眼眶已经湿润,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
见她要哭,苏墨染没了怪罪的心思,她不是不讲道理的人,而且严老夫人寿宴要紧,她懒得花时间再去盘算这些事,对陈绮南说道:“没事,走吧。”
陈绮南也只好做罢,只是苏墨染转身离开的时候没有见到小丫鬟立刻收敛的泪水和松了一口气的神情。
帝玖宸见她回来,走上前去便吸了吸鼻子,奇怪地问:“染染,你是去了哪里,怎么身上这么香?而且这裙角也湿了,难不成你是去摘野花了?”
苏墨染伸过胳膊闻了闻自己的衣袖,确实很香,可她根本没去摘什么野花,她突然想起刚才撞到自己的小丫鬟手中抱着花瓶,说不定就是那花的香味沾染到了自己身上。
“我刚才过来,一个丫鬟不小心撞到了我,想必是她手中抱着的那盆花的香味沾染到了我身上吧。”
“撞了你?你可有事?”帝玖宸关心地问,抱怨道:“那丫鬟也太毛燥了些。”
“没事,不必担忧。”
帝玖宸放心了,说道:“那就好,湿的只是裙角一点,不妨大事。时间不早了,该去见见严老夫人,送上我们的寿礼了。”
两人到了主房,严老夫人也是才过来的样子,坐在椅子上笑眯眯地看着来给她祝寿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