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你曾经与我的徒儿大战了一百个回合?”
灵州城上空,那位灵蛊者真的来了。
当见到一位神秘面具男子迎出来时,他不由目光一凝,并如此地放声道。
陆易无言,遂又向着一旁把自己师父坑出来的异人盟盟主看去,却见他一脸尴尬,每一个毛孔都写满了这样的四个大字:
人艰不拆。
“是啊!”
“说起来,您的这位徒儿可真是一位可敬的对手呢!”
“那一战后,我足足昏迷了整整三天三夜才醒来,即便是醒来后也感到一阵纳闷,这世上怎会有如此强敌!”
“想不到,他竟会是您老人家的徒弟。”
陆易不由揶揄道。
“嗯?”
灵蛊者听后不由眉头微蹙,他虽然感觉这人说话有些阴阳怪气,可不知为何,却又觉得怪舒服的。
至于一旁的异人盟盟主,则是立刻生出了一道如此的心声:
泥马!
本以为这世上睁眼说瞎话的本事,他认第二,根本就不会有人敢认第一,想不到,眼前这个神秘面具男子才是真正的人中翘楚!
“废话少说!”
那位灵蛊者再度发出逼喝:
“小子!”
“你还年轻,切勿将时间蹉跎在无用的东西上,还是跟着老夫走吧!”
“虽然老夫看你有些平平无奇,但既然老夫的徒儿说你是绝世蛊种,便证明你的身上一定有什么过人的长处。”
“日后老夫一定会好好地栽培你的。”
“哦!”
陆易听他瞎扯淡的本事也是一流,不由眼眸显出了一道精光,可就在那老人蠢蠢欲动将要出手之际,他又直接是劝退道:
“等等!”
灵蛊者闻声再一滞,甚至不禁染上了几道火气:
“怎么,难道你还敢反抗不成?”
在他看来,此人从一开始就跪舔自己,而且还认可了与自己徒儿大战了一百回合的事实,于情于理,都应该要识时务才是。
“反抗,自然是要反抗的。”
“但按照江湖规矩,单挑才是正途,既然你们师徒打算二打一,那我也必须要摇个徒弟。”
“无尘!”
还没等那位异人盟的盟主反应过来,一道喝声落下,当日那个手持双刀的杀神,直接又落在了他的面前。
这!
异人盟盟主:......
他凝视着那两把瘆人的刀,像是于一瞬之间明白了什么。
“你不是答应过要放我一条生路吗?”
天空中突然响起了一道巨大的质问声。
“生路?”
陆易咀嚼着这两个字,脸上不由泛起了一阵笑意。
“我只是答应你,若是你将自己的师父骗来,我便解除你体内的剑气。”
“至于我的徒弟想要杀你,那也不是我能拦住的事情。”
噗!
异人盟盟主顿时感觉自己胸口一阵翻涌,差点忍不住喷出一口血来。
可那位灵蛊者,却一下子从骗字中窥出了更多的东西。
“徒儿,他刚刚说的是真的吗?”
“你竟然骗为师?”
说到最后,连声音都开始发颤。
“徒儿,徒儿乃是”
异人盟的盟主见事情败露,头变得更低了,半晌才憋出了这样一句:
“徒儿乃是被逼的,实在是没有其他活路了。”
“你!”
“算了,既是被逼,而不是你的本意,为师不怪你。”
灵蛊者的面色挣扎了一瞬,终于是变得缓和,他平静道:
“你过来,为师跟你交代一些事情。”
“师父!”
那位盟主刚欲面色一喜,可才刚靠近,甚至还来不及说出什么感动的话,便直接被一指戳出了脑浆子。
白花花的,放在火锅里十来分钟就会熟的那种。
陆易见到这样一幕,心中感叹世事无常之余,却也不禁对这样心狠手辣的师父感到有些恶寒。
“阁下当真是好手段!”
他赞美道。
“哼!”
那位灵蛊者听到这样阴阳怪气的赞美,面色也不由沉了下来。
“彼此彼此。”
“你这一出借刀杀人,也没有差到哪里去。”
“哦!”
陆易听他如此评价自己,脸上也逐渐散发出阴冷的笑意来。
“阁下既已看出了我的用意,难道念在师徒情深的份上,就没有想过放自己弟子一条生路吗?”
“你的好徒儿在此之前,可是将你视为生父呢!”
但紧接着,空气中就飘来了这样的对答:
“既然他吃里扒外,老夫又岂能放心地将自己的后背留给他。”
“这样的家伙,就跟妓院里失足的妓女一样。”
“有一次,便会有无数次!”
“说吧!”
“你苦心孤诣地把老夫骗出来,到底是想要做什么?”
灵蛊者说到最后,语气逐渐变得凝重,而陆易却笑容始终未褪,只听他清声道:
“取你的狗头,用来祭天。”
“就凭你?”
毕竟是见过世面的人,灵蛊者的老脸倒是不曾显露丝毫的慌张。
“是的。”
“不过,不只是我,还有那帮被你的嗜血蛊虫所迫害的孩子。”
“他们将和我一道,亲眼看着你的狗头落地,以慰青天。”
青天?
灵蛊者的眉头一下子蹙了起来,他若有所觉地抬头望去,竟发现:
这灵州城的天竟早已经变了!
“你!”
“这难道是你干的!”
惊呼声猛地响彻起来。
如果说在此之前,凭借一道对于自己实力的盲目自信,老人还能稳稳地悬在空中,可此时在寻得开天的参照物后,他瞬间就感觉自己心里只剩下了这样两个字。
懵逼。
“怎么?”
“阁下难道怕了?”
“不过,好像已经晚了。”
剑仙第六式:御气式。
人剑合一,气引天机。
陆易嗤笑一声,随后念起咒成,直接便使出一招无形之剑砍在了灵蛊者的身上,那个还不曾完全从懵逼中挣脱的老人,遂即陷入了一道更大的懵逼中。
他发现:
自己突然就无法动弹了。
“你到底对我做了什么?”
灵蛊者惊恐地有些不能自已,他厉叫道。
可很快就听到了这样一句轻飘飘的声音,冷冽地像是十二月的寒风。
“也许,你更应该担心自己将要迎接什么。”
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