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我们饿了！”

“就是，泡面都不给吃饱！去什么乐园！”

议论声的声音盖住了司机的辩解，司机听得烦了，直接打开车门，然后大喊一声：“不满意现在就滚！”

一瞬间，车上沉默了。远处黑漆漆的天空就在不远处，任谁都知道下车就等于在沙漠中迷失方向，等于找死，虽然每一个人敢下车，但是嘴里嘟嘟囔囔却并没有结束。司机知道没人有胆子下车。然后说道：“你们把窗户都关紧。这里有矿泉水可以喝。要去卫生间的快去！风暴来了我可不开车门。”听到司机的话，这回大部分人下车了，不管想不想上厕所。总之都在沙漠里找了一片地方排泄了负担。陈簌和小夜没有下车。陈簌趁着车上没人拿了两瓶矿泉水分给小夜。

不多时下车的人回来了。拿矿泉水的时候最后几个人果然没有分到。本想发作但是看到司机凶悍的脸，如果惹得司机不爽怕是会真的被赶下车。所以也没人敢说什么。倒是陈簌旁边的张学博耳机一带仿佛与世隔绝了一样。

司机的判断果然没错，车子停在原地还没有二十分钟，砂砾拍打车窗发出的沙沙声音就不绝于耳。车外的能见度也低了很多。整个天空变成了橙黄色。陈簌在夜城活着了二十年，这样大的沙尘暴他也只见过两次，第一次记忆还不够真实的孩童时期。那天的夜城仿佛被黄泥糊住了天空。陈簌在家和父母度过了一夜，因为在家里也没有什么好慌张的。但第二天出门地上足足多了差不多10cm的细沙土。陈簌从小到大在夜城二十年也只见过一次这么厉害的沙尘暴。没想到第二次居然是在上千公里外的沙漠中。

小夜是第一次见到如此恐怖的沙暴，听到窗边乎乎的风声，显得有些紧张。陈簌贡献出一只肩膀，让小夜靠着也许是陈簌的肩膀有了作用，小夜渐渐放松了紧张的情绪。

砂砾摩擦玻璃铁皮的声音越来越大。声音比雨点落在车上声音还大。细小的砂砾突破了车窗的密封条。才没过多久，陈簌就摸到自己脸上多了一层细沙。而风声显然还没到达顶点，积蓄越来越大的力量拍打在车窗之上。冷风也从小夜靠窗的位置不断吹来。

陈簌不想小夜承受车窗边的寒风。果断和她换了位置。肩头抵抗着冷风。小夜要将自己的羽绒服交给陈簌保暖，但陈簌拒绝了。他亲自替小夜揶好了衣服说道：“我没关系的！你保重身体！”

陈簌的话仿佛带着什么歧义，小夜俏脸一红。但看到陈簌闭着眼睛到头休息。小夜知道陈簌还没发现自己身上的秘密。也许是这两天吃的东西太简单了。呕吐的感觉几乎消失了。

睡在车厢中。陈簌已经不知道自己是第几次被冷风冻醒了。肩膀被冷风吹得都变得僵硬了。睁开眼睛，窗外的风还没停。只是小了，小到车子差不多可以正常行驶了。但司机并没有启动汽车。天空已经变黑了，大概今天也走不了。黑天在被沙漠覆盖的公路上前进是非常危险的事情。只能等到明天天亮，可以看清路况继续前进。

陈簌稍稍清理了一下自己真正的蓬头垢面，靠在大巴车的座椅上，思考这帮人为什么要来这个所谓的乐园，乐园对他们究竟有什么吸引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