树影摇曳,飘飘摆摆的从窗前伸出几株枝头窸窸窣窣的随风舞动,且时不时从中掉落的花骨朵儿,像极了一位又位俏丽红颜的陨衰,从而消亡在某些暗无天日的无名之地。
“啊――啊――太后饶了我吧,我真的没有勾引大皇子啊!”
“啊!皇后娘娘救命,皇后娘娘救命!”
“没有!我真的没有……”
恢宏大气的慈宁宫内,满室琳琅满目的琉璃珠宝散发着自己独有的光泽,琥珀酒、碧玉觞、金足樽、翡翠盘,多以青蓝色为主,像极了置身在幽幽海洋里的龙王庙。
不过就在这座气派辉煌的正殿中央,一位狼狈且虚弱的女子柔柔地半倒在地,她衣服残破,双手紧紧被夹在木棍中间,不会儿已经被夹得变形的手指或多或少流出来的鲜血洒满了刑具。
然则浑身上下被打得青一块紫一块的布满了冷冷的密汗,惨到了发白的张张合合嘴唇还在努力的辩解着什么。
可能对于别人来说做鸟兽散是解脱,但对于兢兢战战的桃红来说她的苦难才刚刚开始。
毕竟太后一直以疼爱大皇子出名,眼下出了这么大的事情想都想不用想必定是不会放过她这个‘始作俑者’。
周围,凉凉的目光似利刃一般剜在桃红身上,他们个个面色如常应允也早就习惯了这残忍的景象,充耳不闻。
恰恰在正对着中央面前,懒懒靠坐在贵妃椅台阶上的徐容华紧紧绷着一张脸,极具陌生的脸孔恐怕只能用索命鬼来形容才更加贴切。
她悠悠展开五指金光闪闪的丹蔻,冰冷得像一条毒蛇一样的眼瞳直击下方:“大胆桃红!还不说实话吗?哀家可还有很多刑罚没用上呢!”
像符咒一样的魔音围绕在桃红的耳根子边,她下意识一个激颤抖了抖身子:
“不是……不是我……我没有……”
摇头晃脑的脑袋仿佛拨浪鼓般小幅度轻轻动作着,在加上浑身疲惫贴切地蜷缩在地板上,俨然经过这么一折腾连痛觉都已经感到麻木了。
徐容华眼见着她嘴硬如磐石,顿时大手一挥也没有兴趣在软磨硬泡下去。
“来人!既然她这么想翻身当主子,就把她给我拖到石室里好好的‘伺候’一番!”
“是!”
最后几个字加重的语气显然彰显着更多的不怀好意,紧接着就有几个五大三粗的嬷嬷毫不怜香惜玉地拖着桃红就走。
尽管她也很想要反抗,却只不过是有心无力而已。
桃红状似死尸般感受着那背部皮肤被翻起来火辣辣的触觉,模模糊糊间迷离的双眼看着离自己越来越远的富丽堂皇,心中只剩下无限的悲凉。
……
俄顷,碍眼的终于被清理走了,徐容华这才稍微舒心一点睨了睨身后一位比其他人穿着打扮更老成,神情更自若的老嬷嬷。
“绿嬷嬷,孙儿那边怎么样了?”
被唤道,绿嬷嬷有礼有节地低着头欠了欠身:
“回太后,大皇子那边神情还是低落,刚才已经让太监们送回府上去了,想必让大皇子自己清净清净想想清楚也好过比其他人劝阻。”
“嗯~”
徐容华不轻不重地从鼻音里发出一声轻哼,也算是对这事的一个赞同。
紧接着还不等休息一口气,话语严辞的转而便对准了从来没什么存在感跟缩头乌龟似的某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