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谢安正襟危坐，背脊挺直，听他祖父念叨了一个多时辰，眼神却在四处打着晃，可惜同回春堂的人来人往相比，一家医馆的病人少的可怜，零零散散，他等了这么久也不见有能助他脱离苦海的人出现。

似乎是察觉到他的走神，魏老爷子瞪了他一眼，敲桌子，示意他看看桌子上的药方，不满道：“看哪呢？你看看你，跟着我多少年了，连个在家自学的小娘子都不上。”

“……”魏谢安摸了摸鼻子，很是无奈，很想说那么喜欢对方就把人收了呗，反正他不介意有个小师叔，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

这两天的祖父有点上火，惹不得。

似乎是老天听到了他的求救声，学徒季小四在他万分期待的目光中走了过来。

顶着小东家精光闪闪的视线，季小四抓了抓头，讪讪道：“东家，店里的参片又没有了，您看——”

小东家的眼神好可怕，压力倍增的季小四想哭，店里药材不够真的和他无关啊！

魏谢安眼睛刷的一下就亮了——“祖父，我瞧着那人这个药方已经吃了好几天了，是不是该换药方了？你要不要重新给他把个脉啊什么的？”

最好重新开个药方什么都，那样他就可以趁机溜走了！

魏老爷子睇了他一眼，“换什么换！之前就说了这个方子要吃半个月，你是郎中，怎么能因为没药材就换方子？店里没有就让他去别家店买啊！”

季小四耸了耸肩，对老东家的话毫不意外，将医馆的客人往外看推这种事，老东家做了不是一次两次，隔三差五就要来那么一遭，不是缺了这个就是少了那个。

久而久之，不少病人开了药方就走，以至于医馆开了两年多，生意一直不温不火。

回头一看，果不其然发现账房的脸又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