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苏玦行事,无需向任何人交代。
这些日子不见你口气倒大了不少嘛,不过身为前辈呢我还是劝你一句,伤人的事莫多做,免得到了最后把自己搭进去。
辗转了一夜未睡,等天光渐亮时阮非颜才迷迷糊糊睡着了,醒来的时候正赶上梓兮在门外叫她用早餐,阮非颜爬起来,一扭头竟见枕头边多了个小荷包。
哦?一定是苏玦!
果然,打开荷包后里面的字条上写着一个地址。
蜃天城外往西三十里处,无惘坡上裴家别馆?
非颜,怎么还没睡醒吗?
师兄,醒了醒了,我正在穿衣服呢,这就出来。
阮非颜赶紧跳下床去把纸条烧毁了,这地方在蜃天城外呢,就是说,她必须找个机会一个人出宫去,而且这事不能让梓兮知道,可那人整天看着自己,又该怎么脱身呢?因此阮非颜整天都闷闷的,梓兮问一句才会回一句。青年觉得这人有些奇怪,自上次从太华山回来之后就变得不同往日了。
他们已经在蜃天城无所是事了四天,越千泷正要耐不住的时候苏玦忽说要启程回济砚城去。越千泷不明就里的,想问可苏玦就是不搭理,这人做事一惯有自己的考量,事关牧言真的性命他也不会乱来,所以越千泷才跟着一路回到了龙绡宫。
十五日的期限才过一半他们就回来了,这结果让那鲛人女子吃惊不小,直到苏玦解开背上的布囊露出其中兵器时她才将苏玦正正经经的打量了一番。
阿玦,这个黯辰剑,你……你是怎么拿到的?
我回了太华山。
你?你一个人?越千泷回忆着他们呆在焱雪茶肆的那几日,惊骇道:你什么时候去的?我怎么完全不知道?
不说这些了,苏玦又转而向那女子说:赵殊衡除了这把王剑就再没留下任何东西,你看看这个会不会跟海神权杖有关联吧。
当然有关联,这剑就是用海神权杖所铸的,关联可大了。
女子将东西握在了手中,这剑一入她手就泛出了隐隐水光,这景象实在神奇极了。他们这回可真是误打误撞,没想到这东西真是海神权杖所化。
奇怪,这剑中还有灵?
是夏罄书,齐衍曾经为这把黯蜃剑再次附灵,看来是成功了,越千泷继续解释道:这剑灵是赵殊衡生前的好友,他曾经用这把剑自尽,死后就一直被附着在这剑身之中慢慢变为了剑灵。
赵殊衡,想不到他还会有好友,那他的尸骨呢?
他下葬后被天炽国的旧民挖掘出来,尸体已经被那些人吃得分毫不剩了。
被吃掉了?惊诧之余这女子脸上闪过一丝痛惜,倏忽她便笑说:也对啊,他做了那么多天地不容的事,这个下场已经算很好了。
东西你已经拿到了,我们要的呢?
你们放心,左右我也呆在这里出不去,灵种我一定会给你们,不过要先等海神杖归位再说。
何时可以归位?
明日的第一个水时,我现在就带你们去找你们的朋友,他不仅完好无损,还在这里过得很快活呢。
这女子说得不错,等看见洛吟桓后他们才见这人正瘫在贝壳床上呼呼大睡,身边摆了好些瓜果糕点,看来这清福享得不浅。
旁边的两间屋子是给二位准备的,如果你们有什么需要还要吹响桌上的海螺,自然会有人前来照料,我先告辞了。
行礼过后女子就消失不见,苏玦看了看越千泷,你还想问什么?
你跟我来,我不想吵着他人。
到了给越千泷准备的房间后那人才正色道:那黯辰剑到底是怎么来的?
从太华山取来的。
是你逼的非颜?看他这闪烁的眼神越千泷更加确定了,看来我是猜对了,你用什么逼的她?齐衍的游说吗?还是齐衍的下落和安危。
我们不过做了场交易,一物换一物。
交易?
这样不会伤到任何人又可以救牧言真一命,这有什么不好?
有什么不好?越千泷不自觉就拉大了声音:我说过了不要把非颜拉进来?你怎么可以这么自私的不顾及他人呢?
自私?
以前的苏玦是绝不会这样做的,他的心里不会只有自己!
你的心中只有以前的那个人吗?既然这样你就想办法让他回来好了,但这样可以吗?这还会发生吗?苏玦逼近了越千泷,一下将她压倒在桌案上,我想的只有救人,如果能救他我愿意做任何事!不过是一个骂名而已,我担得起。自私自我有什么不好,至少我可以无所顾忌的去留住我想留下的人,而你们呢?
阿玦?
或许,你记忆中的那个苏玦也不过是个表壳,他真正在想什么,真正在做什么你又知道多少呢?那样善于遮掩的人,虚伪得令人恶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