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齐衍,他在**,想必他的感觉也跟自己一样吧。
齐衍开始回应了,在自己的体内有一股燥热的内息在窜动,这不是凡人之力,而是一种灵能。霎时,苏玦面前出现了许许赤红色的池水,这是在逐日殿,呵,他心下冷笑,是魇池开始共鸣了,他跟齐衍在催动体内的魇息,苏玦,他是在以自身作媒介让齐衍汲取魇池的灵能。
“他真是聪明,看来在凡间的这些日子,他长进不少,”沧溟在池边深望着,嘴角依旧有诡谲的笑意,此时在他身边的,正是越千泷,池面上映出的是苏玦跟齐衍,看神情就知道两人有多煎熬,“但我不明白,为什么到现在,苏玦,他也还是学不乖呢?要是往常就罢了,但如今的苏玦,区区一个凡人受下神器重创,要不是厉染的那点灵修他肯定还爬不起身的,偏偏是这样,他还敢拿自己当作魇池的灵媒来为齐衍渡伤,你说他到底是太过无知呢,还是太过愚蠢?”
“阿玦他会怎么样?”越千泷急道。
“镜神大人也是在这池中呆了千万年的,你猜,他这凡人的血肉,又会怎么样?”
被涅穹剑所伤的那处,应该即刻会溃烂腐化了。
“镜神你大人看到了,这是他自找的,我跟浸烛,可半分也没为难他。”
“你快传音让他回来,让苏玦快回不日城来!”
“回来又怎么样?你也早就看清楚了,这魇池之水帮不了他,我跟浸烛,更加帮不了他,上次让那伤口暂愈的是厉染的纯阳灵修,左右他此时就在太华,不如再去求求厉染,看看这位执律大长老还能不能行善分出一些灵修来拖一拖他的性命。”
“你恨我就恨我,为什么这么阴毒?”
“镜神大人这话就不对了,在炎陵用涅穹箭伤了苏玦的是你,用洛书的下落来换凰灭跟齐衍出去的也是你,为什么当下阴毒的人不是镜神大人,而成了我呢?”
“你!”
“反正镜神大人已经找到了凰灭,苏玦这个凡人,于你来说也没用了吧。”
“阿玦就是阿玦,凰灭仍是凰灭,他们二人,不相关联,更不可替代。”越千泷愤慨道。
不相关联,更不可替代?真是可笑,他真想看看,等越千泷知道两者同出一源那日,究竟会作何反应。
虽然这么想,但沧溟依旧不动声色,“如此下去,苏玦,他的时间至多也不过月余。”
月余?越千泷一怔,就算有再多的愤怒不平也都压下去了。
“往后他的魂灵便会化作魇池饵料,不过是跟千万巫人一样,落个灰飞烟灭的下场。若这一日真的到了,镜神大人千万要记住,他会如此,可都是您亲手造就的。”
“不会,”越千泷否决着,目中的凌厉直逼沧溟,“我不会那阿玦灰飞烟灭的,我一定会找到办法。”
“找到办法?从哪里找?这个凡间吗?”
“你是不是又要提太阳宫,又要提妖族故地?!”
“对,”沧溟再不遮掩,反而理直气壮的说:“混沌之门后一切都是未知的,也就是一切都有可能重来,对晔刹是这样,对你、对凰灭甚至对苏玦都是这样。”
“呵,”女子不屑的摇摇头,“你以为我是阿玦,你要用同样的办法来盅惑我吗?”
“那不是盅惑,是选择,苏玦,他选择给北域、给苏烨楼一个机会,而你呢?你会选择跟苏玦一个机会吗?”
给苏玦,一个,机会?不得不承认,越千泷动摇了,哪怕是些许,她也还是动摇了。
“既然一切是从混沌之门后结束的,也应该在那里重新开始,千泷,我们或许……”
“别说了!”越千泷一把掀开沧溟伸来的双手,怒道:“我已经不再是在池子里那个任人欺凌的孤魂!沧溟,你休想再掌控我,也休想掌控阿玦。”
许是不忍再看那池中所映出的画面,越千泷一转身就朝逐日殿外走去。
沧溟注视着那人离开的方向,良久,他才呢喃道:“掌控?千泷,我何曾掌控于你,哪怕一时一分,你又何曾被我所掌控过呢?”
那掌控着她的,从头到尾,都只是无栾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