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啊,只有你一个,还躺在田埂里,睡得口水都流下来了!”
“我……”
“你什么?你老实告诉我,你这些日子都干什么去了!”
他已经知晓了河图的下落,在萧祈煜面前也没什么好隐瞒的吧,况且在沧溟找来之前,自己提前把河图消息告知萧祈煜的话,才对北域才更有利。
“陛下,您知道洛书吗?”
“当然知道!在宁王府时,那个沧溟给我看过七百年前的场景,他不就是告诉我洛书是被北域藏匿的吗?后来越千泷在王都广川中找到了那东西,还累我数万子民受灾。说到底,虞则和雨瞳都是因为洛书才殒命的,这种于国不详的东西,我怎么可能不知道?”
“那河图呢?”
“你是不是想说,只要集全了河图洛书就能再重新开启河洛大阵,让洪荒再降临人间?”
“陛下,这些……您都知道?”
“我早就清楚了,”萧祈煜烦闷的往火堆里添着柴枝,“公孙翎,还有那个如今占着虞则身体的苏烨楼,他们已经把这些跟我说了百来遍。”
“您见过了苏烨楼?”
“当然,又何止见过,我们还一起去了太华山。”
“既然你们见过了,”牧言真急道:“那陛下可知他的身份?”
“身份?”萧祈煜的动作停下了,“他不就是我大哥的孩子吗?苏烨楼、萧烨楼,说起来还是我的亲侄子呢。”
“陛下,可此人对北域不利。”
“是啊,他是经家所预言的,会导致北域覆灭的人,同样也是,当年大哥真正想要传位的人,我知道他的身份,我也知道,在他跟我之间,只该留其一的。”萧祈煜从没什么贪权之心,三位兄长一日间猝死,这是萧祈煜此生最大的心病,对这些,牧言真都清楚不过。
“那陛下要作何决定?”
“作何决定?”萧祈煜目光清亮,一听就毫不犹豫道:“还了该还的,左右不过是一把椅子,至于经家的论断,我倒要看看真假。”
“陛下您要把北域让给苏烨楼吗?”这样一来,自己所做的不就全白费了?
“我是这么想,可怎奈他死活也不要,不要就不要吧,勉强于人的事我也不屑做。”
“幸好。”终于,牧言真松了口气。
“幸好?这关你什么事?”
“陛下,我找到了破解预言,让北域永存的方法。”
“方法?”萧祈煜的神情变得冷肃,“你说的……”
“就是河图洛书,”牧言真鲜有的打断了这人,“如今洛书已经现世了,而我也知道了河图的消息!”
“阿真?”
“河图就是太华的世尊大人、齐衍的师父,他的妖神之身是由河图化来的。”
“世尊?”萧祈煜难以置信道:“你是说河图,它竟然,化成了人身?”
“没错,陛下你也知道经家的星阁吧,我在那星海里看得清清楚楚,凰灭就是由洪荒妖神的残灵跟河图而生,一定不会错。所以我们只要再从他们手中拿到洛书,北域就有救了!”
“阿真,你……要打开河洛之阵?”
“对啊,曾经妖族能用它来统御百族,难道北域就不行?况且北域也是妖族的后裔,由我们来打开河洛之阵也算是物归原主!”
物归原主,这词,还真是用得贴切。
“阿真,你一直就在找河图?你在晔刹,就是为这件事?”
“对,我不想看陛下的江山因为一个预言败落,我知道北域对陛下有多重要,所以我不能让世间从此再无北域,更不能,让陛下成为亡国之君。”
“阿真,你这样做,不值得。”萧祈煜一时感概,将这人搂进怀中后,他也圈住了牧言真的身子,“为我而做,……更不值得。”
“陛下你在说什么?阿真的命都是陛下的,只是这么一点小事,怎么会……”
突然,这人失了言语,他瞳孔骤收,靠在萧祈煜肩头的身体也在止不住颤抖。
“陛……陛下?”
剧烈的疼痛感顿时铺开,牧言真这才知道,这‘撕心’二字,到底是什么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