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人物,光是存在就让黑斯廷斯感到烦躁。
一如曾经在芒格纳,因突然出现,而不知是如何出现,有什么目的的“幸福感”一样。而到最后,那些“幸福感”也确确实实地毁灭了她的家乡。
如今,未知的安全屋老板再一次让她体会到了曾经的那种无力感。
纵使她有一身非凡的本事,但只要他不出现,就拿他没办法。简直就像是被他戏耍玩弄和支配了一样。
黑暗之中,黑斯廷斯坐在小沙发上,凝望着漆黑的房间。
她的手掌划过性征处……在这焦躁、无奈与不安的气氛里,她选择释放自己的欲望。难以解释她的行为,就像望着黑暗时,不知为何,她欲求高涨。
而令她感到无比气愤的是——当她在沉浸于秘密的欢愉之时,脑袋里却不停地冒出对那个安全屋老板所作的形象幻想图。
黑斯廷斯知道,自己明明完全不想去想那个无礼的家伙,但偏偏控制不住……这是一种折磨,一种酷刑!
因为,她给安全屋老板所作的虚拟形象图,是一个阴湿无比、浑身长满脓疮,躲在下水道里啃噬垃圾的被社会遗弃的垃圾人!
在紫薇的时候,脑袋里不停地冒出这种形象,怎能不是一种酷刑?!
让她羞愧到极点的是……正是在脑袋里不停冒出恶心形象的时候,high了……
在这份痛苦与欢愉的扭曲情绪里,她的身体不受控制地碎成了无数细小的尘埃,将整个房间都填满了。她的意识也随之一起,裂成无数份,均匀地分布在每一粒尘埃之中。
这种状态持续了大概半分钟。
重新复原后,她大口大口地喘息,按着胸口,眼中不受控制地淌出一些泪水,
“冷静……冷静,为那个家伙情绪失控不值得。”
本就残破的意识,经受不起这种失控。
这时候,她的脑中莫名地开始盘旋起那个安全屋老板的最后一句话——
“也许,我能拯救你那即将衰朽的意志。”
黑斯廷斯摇了摇头,不愿意再想起关于他的任何一件事了。
叮铃铃——
房间门的电铃声响起。
黑斯廷斯没有感受到德尔的气息,便以为是酒店的服务人员,便坐着一动不动,开口说,
“我说过,不需要任何服务。”
她的声音,丝毫不分散地以空气为介质,传播到门外。
门外站着两个身穿制服的人,一男一女。
男人张开嘴,但是下一刻,下颌就斜了一下。他赶忙扶正,左右晃动确定无误后,才说,
“客人您好,因为注意到您长达三天没有使用照明系统以及点餐、更换床单等服务,我们前来确定您的入住情况,以及对您进行一次常规的身份核对。”
黑斯廷斯的声音响起,
“进来吧。”
房间门的保险锁打开,发出清脆的“啪嗒”声。
随后,身穿制服的一男一女推开房门走了进去。进入玄关后,他们带上了门。
“客人,可以开灯吗?”
“可以。”
黑斯廷斯的声音自黑暗中传来。
男人伸手打开墙壁上的开关。灯亮了,光眨眼间铺满了整个房间。
却在同一时间,一条黑线,诡异地出现,一动不动地定格在两人的面前。
看到这条黑线的瞬间,两人都顿了一下。随即,男人说,
“你果然是之前那起异常事件的始作俑者。”
黑斯廷斯并未露面。她的声音毫无方向地从四面八方飘来,
“你们还没有资格见我,换个身份高点的来吧。”
她说完,那条定格的黑线开始朝着两人移动。
两人撕破伪装,漏出本相。在它们的肩部以上,生长着青灰色,如同僵尸之手般的一双手。一双手,十根手指以极快的速度和极高的频次,扭动关节,摆出复杂且不重复的姿势。
它们想立马逃离这里。但……已经晚了。转身迈出一步,下一刻又回到原点。
不管它们重复多少次,总是会回到原点,就像被抛入了一个视频里,有人在视频外一次又一次地把进度条拉回原点。
最后,它们绝望地意识到……
当它们看到那条黑线的时候,一切就已经晚了。那是一条分割时空的线,也是它们奔赴“不留痕迹地消失”的界线。
它们的身躯,受到某种无法违抗的伟力压迫,开始从“立体结构”向“平面图层”崩塌。在极短的时间内,完成了独立的降维,然后跌入黑线之中,被抛洒至未知的空间里。
随即,黑线闭合。
一根无形的手指,重新按下墙壁上的开关。房间再次被黑暗所淹没。
黑斯廷斯从始至终都坐在小沙发上,不曾离开半步。
也许是紫薇后,欲望得到了满足,也许是抹杀了两个调查者,情绪得到发泄,她开始了婴儿一般的幸福睡眠。
此刻的安全屋里,
目睹了一切发生的黎木确定了一件事。
自己无论如何也不能跟黑斯廷斯见面。以她的能力,要杀他,只是一瞬间的事。
只有自然原力的支配,才能与她进行博弈。除此之外的其他能力,根本没资格跟她博弈。
她掌握的可是时间与空间的双重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