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报!新报!时空全轴论信息域牵引方程得解!”
“新报!新报!信息域牵引方程被证实存在引导公式!”
“新报!新报!”
天刚蒙蒙亮,大街上便响起了报童的声音。今天报童比以往出街更早,只有特大新闻日才会这样。睡梦中的人们迷迷湖湖地听到声音,夹着什么“引导公式”、“方程”、“解”……半睡半醒地,听全了“信息域牵引方程”后,如遭了霹雳,忽地清醒过来,大脑便开始震颤,忙不迭地去购来一份报,一双手抖个不停,脸贴在报纸上,瞪大了眼睛,一个字一个字地读一遍那标题,确定没错后,心跳得快极了,直到在新闻正文里看到那如梦似幻的完美公式,整个人激动地吼叫起来。
迪卡男爵出名了,不因为他的姓“简克”,而是他头顶那片光幕里的完美公式。
各大报刊,头版头条都是同一张照片。照片里,迪卡男爵仰起头,看着头顶那片光幕,脸上洋溢着纯粹的笑容。毫不夸张地说,这张照片记录着裂隙地本世纪最美时刻,因为裂隙地的官方媒体已经这样评价了。
大街小巷都是狂欢的呐喊,人们肆意地挥洒激情。这疯狂的一天,几乎让每个人都感到不真实。信息域牵引方程,真的有解啊?这算什么?就此突破了时空的边际束缚?一个新的时代来临了?畅游无限的时代来临了?
我的天啊!
这大概是所有人此时此刻心中的感慨。
第九扇区边陲之地的小旅舍,同样的激动,同样的疯狂,甚至更加地疯狂。因为,那个解出了信息域牵引方程的伟大科学家,四天前就住在这个旅舍。四天前的迪卡男爵还因为挫败,一度自杀。每个旅客都感到后怕,如果当时没能及时阻止迪卡男爵,真的让他自杀成功了,那岂不是方程就无解了?
我的天啊!
一想到自己阻止了一个伟大之梦的破产,他们便更加激动,更加疯狂。如果不是娜塔莎自带逼人的气场,难以自已地旅客们,都要将旅舍震塌了。不过,即便真的震塌了,相信卡金芙女士也一定会原谅他们。
下午的时候,卡金芙女士一家回来了。他们还在路上的时候就得知了这个大新闻。刚一回来,卡金芙女士就听说了迪卡男爵在自己的旅舍住了一晚,并且一度自杀但被众人成功阻止了,作为临时老板的黎木还照看了他一晚上。她当即宣布,旅舍限免一周!这绝对不是趁此热度的促销,而是真情实意地想把激动的心情分享给每个人。
迪卡男爵创造了伟大之梦。针对他的深入挖掘,几乎不受控制了,哪怕维持政府严格保护着他,也还是有各种各样的大小消息流传。当然,他一度想要自杀,但被热心公民拯救的事情,一定会被挖出来。当天晚上,就有媒体收到风声,将旅舍围得个水泄不通。
刚好,卡金芙女士一家又是前不久坍塌事故里牺牲者的家属,可供联想与猜度的空间就更大了。
人们相信,这一定是某种神奇的传承。
因为维持政府严格保护着迪卡男爵本人,那他待过的小旅舍,自然就成为了宣泄好奇的地方。小旅舍一下子就变成了热门景点,前前后后来采访的媒体,来参观的群众,络绎不绝,大家都想知道,伟大之梦险些夭折的那天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
那天晚上几乎每个住在旅舍的人,都被媒体找到了并做了一番采访。所有人都提到,当时旅舍的临时老板,跟迪卡男爵待了半夜。那一夜过后,迪卡男爵便离开了,紧接着,方程得解,伟大之梦开始旅程。
那一夜到底发生了什么?
无人知晓。因为,当所有人都试图把目光聚焦到那个临时老板身上去时,却发现,他好像在一夜之间消失了,无论如何也找不到他,甚至……都根本不知道他是谁。越试图去探究他,越对他感到模湖。当你不想刻意去了解他,他又偶尔会浮现在你的脑海中,就像一份普通的、没有什么特别意义的记忆。
小旅舍的极热时间,持续不散,根本没法正常做生意,卡金芙女士只好暂时关门,打算等热度过去了再说。不过,她对此倒没有任何怨言,依旧十分庆幸,迪卡男爵能够在自己的旅舍里被拯救。
只是,黎木已经一周没出现了。
他去哪里了呢?
每天,卡佩妮都会问好几遍娜塔莎。
娜塔莎小姐,总是用她那副深海般幽冷的面孔,对卡佩妮说,
“不知道。”
这次也是一样。卡佩妮哭丧着脸,
“黎先生还会回来吗?”
“回来……你觉得这里是他的家吗?”
“不是吗?”说出这句话时,卡佩妮自己都愣住了,她勐地发现,跟黎木一切生活久了,习惯了,以至于觉得他就是自己的家人,可这样一想来才清醒地意识到……他是个无限观光客。一个观光客不会一直停留在某地。
卡佩妮忽然变得脆弱起来,怕失去什么,紧紧地抓住了娜塔莎的手。她怕娜塔莎也走了。
娜塔莎的手很冰。她是个没有温度的人。
卡佩妮的手很是炽热,炽热得让娜塔莎有些不习惯。她试图抽出来,但卡佩妮似乎很用力。她只好放弃,
“黎木是个念旧的人。以后即便不会住在这里,也会经常回来的。”
“可是,如果他要离开,为什么不跟我们道别呢?”卡佩妮很难过。
其实娜塔莎也搞不懂。她想了想说,
“也许,他只是有其他事要做,所以暂时离开了。”
“就是说,等事情做完了,还会回来咯!”卡佩妮眼中冒光。
看到这种眼神,娜塔莎不太想回答。她既不想让卡佩妮失望,也不想给她连自己都不肯定的希望,只好转移话题,
“你很希望他回来吗?”
“因为……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想告诉他。”
“什么事?”娜塔莎毫不避讳地问。
卡佩妮顿时抽回手,目光躲闪,支支吾吾地说不出口。
娜塔莎警觉,直言不讳,
“佩妮,你要是不告诉我,那我可就要直接读你的心了。读心的话,读到其他小秘密,可不要怪我。”
卡佩妮着急了,
“别,请别那样做。我告诉你,我都告诉你!”
“一看就还有其他小秘密。”
卡佩妮下意识捂住胸口,
“不要那样。”
“虽然说是读心,但意识诞生于大脑。”
卡佩妮又赶紧捂住脑袋,
“求求你,不要读我的心。”
娜塔莎一般不使坏,但看到卡佩妮这样子,忍不住使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