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听得那周书已哈哈大笑,说道,“我看少侠剑法精妙,却正是懂茶之人呐,我早先在楼上看到你同那铁松道士比剑,就知道少侠剑术不凡,少侠岂知,其实这茶道亦同剑道,适才在下恬不知羞,露了几手剑法贻笑大方了。”
张木木这才知道自己同那道士比剑,这周树一便是全瞧在眼里了,故而请我品茶,可是自己却不知道那道士是何来路,当下问道,“不知道周先生可知那道士是何来路,我不明所以他便同我比剑,想是先生该当认识吧?”
转眼之间,那铜壶里的水已经烧开,白色的水汽已经掀开那壶盖,兀自发出“呜呜”的声响,周树一一边走过去提下铜壶,一边说道,“那道士本是玄妙观的,近来可能得罪了什么江湖人士,是以一直神经兮兮,怀疑有人要追杀他,你不必介意。”
如此一说张木木便想到,当时确实是自己喝茶的方式比较独特,再加上自己又学着他的样子喝茶,是以遭到他误会。接着说道,“方才听先生说,这尺茶道亦通剑道,当真是闻所未闻,不过听先生所使的剑招,却都是从茶道中幻化而来。”
周书已提了茶壶,却不知道选甚茶叶,回过身问道,“少侠,你想喝甚茶叶?”
张木木对茶道学识知之甚少,却无从答起。
周书已接着又说,“其实喝茶最是讲究天时、人和、地利,喝茶也是要看心情,我看少侠似乎有些许心事,该当喝一杯鲜浓温热的红茶最为合适。”
这一说法又引起张木木兴趣,便问道,“先生如何知我有心事?”
“独自一人喝茶,却又点了十八碗,难说没有心事啊。”
张木木点点头,似乎有些道理,接着又问,“那这心情不同,便要喝不同的茶,又该作何解释?”
那先生笑笑,说道,“郁结气堵时,鲜浓温润的红茶可助于舒心通气,活气血;恐惧害怕时,鲜爽甘甜的白茶可助于壮胆气,强七魄;悲伤难过时,芬芳的茉莉花茶最为相宜,清新怡人;愤怒不满时,鲜香淡雅的绿茶,清心静气,减燥降火,今天,就请少侠品品我店的特色茶叶,滇红金针。”
这一番说词,竟让张木木不得不信,倒也不是多有学问道理,只是这张木木与茶道几乎是一窍不通,故而听了周书已之言,便觉十分可信,也迫不及待地想品那红茶。
周书已说话的当口,已找来一个雕花小秤,从一个青花瓷瓶中用竹茶匙勺了一匙红色茶叶,倒在白纸上,又把这白纸放在雕花小秤上称了称,用一个银簪子剥去几颗茶叶,方才将称好的茶叶放入一个紫砂壶中,正要冲泡,便拿壶里的水冲洗了茶杯,闻了闻水汽,叫来丫鬟,问道,“这是哪里的水?”
“这是后院水井的水,老爷,”那丫鬟回答道。
“去,重新换了,打一壶玉茗岩的新雨水过来。”说着把壶递了丫鬟,丫鬟便去了。
这边张木木可是看得呆了,谁曾想喝茶要费这些功夫,心道,若是真口渴的紧,费这些功夫只怕人都渴死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