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凌七翎入了少林寺,伤势渐好,少林寺知客堂首座法难便让凌七翎下山去。
凌七翎站在少室山上,只见这山势雄壮,随处可见松柏森森,山林郁郁,极目远眺之处,云岚深深,雾霭袅袅。
心里暗暗念道,山川之广,天地之大,我却又到哪里去好呢?
站在少林寺门口,手提玉箫碧剑,却徘徊不定。
此时,只见一个微胖僧人过来,身穿红色袈裟,约莫六十岁左右年纪,步伐甚是矫健,身后跟着数人,心道,这位大师想必在这寺中地位颇高,却又不曾相识。
凌七翎本不欲与其招呼,只见那大师却朝他走来,及至身前,大师辑手问道,“这位施主既来了少林,如何徘徊不定?”
凌七翎见对方颇有礼数,也拱了手,说道,“在下本欲上山皈依,奈何寺中高人不受,是以颇为踌躇。”
那和尚见他手持宝剑,心道也必非凡人,便问道,“还未请教施主姓名?”
凌七翎拱手道,“在下凌七翎,还未请教大师法号。”
只见那大师露出微笑,说道,“原来是凌大侠,久仰,贫僧法惠。”
凌七翎大惊,这僧人虽然其貌不扬,但谁人曾想却是威震江湖的少林寺方丈法惠大师呢,自己见对方这气度,想必也是寺内高人,却万万想不到堂堂少林寺方丈,却居然会出现在这里,却又万万想不到,作为武林泰山北斗的少林寺方丈,竟然如此谦卑。
凌七翎当下赶紧伸手一辑,说道,“原来是法惠大师,恕在下眼拙,一直无缘识荆,今日想不到能在这里参见大师,真是三生有幸。”
法惠大师笑道,“凌大侠客气了,凌大侠是有名的侠士,又正当壮年,却为何要皈依佛门呢。”
这一问,凌七翎便将自己妻子亡故,游历了名山大川,随后上少林的经历和法惠大师略微讲了一遍。又将自己在少林寺中诸多情况也告知了法惠大师。
法惠大师说道,“阿弥陀佛,凌大侠请随我来。”
二人说着话,便来到法难大师的厢房。
法难大师看到方丈师兄前来,赶紧起身相迎,却见到身后还跟着凌七翎,不禁大为疑惑。
三人坐定,只见法惠大师从袖间拿出一封书信,交与法难大师,说道,“师弟,你且瞧瞧这封信。”
法难大师打开牛皮信封,却是锻剑城城主王锡善的来信,信上写道:
“锻剑城城主王锡善顿首,书呈少林寺方丈法惠大师座前:谨沉重悼念少林高人法悟大师。近日锻剑城频发凶案,魔教教主花如影骤现武林大会,恃强逞凶,师弟段智星为花如影所伤,师兄江一鹤年纪老迈,故推锡善为城主,又蒙江湖朋友抬爱,推荐为武林盟主,共议诛灭魔教大计。锡善无德无才,深感惶恐,因事物繁杂,久疏拜见,乃阕清音。奈何江湖群豪言共上少林求取天寒剑,其势已难当,以书告知,言不尽意,盼大师原谅。”
法难大师看完信,说道,“方丈大师果然料事如神,只怕武林人士就要上少林了。王城主既为盟主,又知其中原委,原该当劝阻才是。”
法惠大师说道,“你将信给凌大侠看看。”
法难起身将信递给凌七翎,接着说道,“王锡善虽然已贵为武林盟主,到底对方丈师兄还是礼让三分。”
法惠大师说道,“这其中恐怕许多事情,也不是你我想的这般简单。”
凌七翎看过信后方才得知,原来江湖群豪为诛灭魔教牧花城,是以相约到少林寺求取天寒剑。
凌七翎说道,“只是也不知这天寒剑到底是甚神物,难道当真得了天寒剑,便能对付牧花城了吗?”
法惠大师说道,“天寒剑相传是纯阳道人所铸的一把奇寒无比的宝剑,威力无比,只怕群雄夺剑是真,而对付牧花城却是托词。但是天下英雄却不知道的是,我少林寺哪里有什么天寒剑呢?”
凌七翎这才恍然大悟,为何先前法难大师对自己多有怀疑,原来是误会自己是想来谋求天寒剑!
到了下午时分,张若云和叶纪灵师兄妹已经上了少室山,可是在山道却被一群棍僧拦截。
一和尚问道,“二位施主上少林寺,有何见教?”
叶纪灵刚想说话,却想起先前在山下受人嘲讽,便不再开口。
张若云赶紧说道,“我们来找凌七翎,凌大侠。”
几个和尚甚是疑惑,少林寺只有和尚,哪来的大侠?
只见几个和尚在耳语,才知道凌七翎便是先前和他们一道对付黑衣人的那潇洒剑客,一和尚说道,“现在已经没有凌七翎了,只有施道大师。”
叶纪灵大惊失色问道,“你这话什么意思?”
那和尚说道,“凌施主在今日上午,已正式被我寺方丈法惠大师,收为关门弟子。当真是可喜可贺,两位施主请回吧,施道大师已经不会再见两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