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木木三人一行走着,一路上人烟稀少,却见前方不远处有个茶肆。
这茶肆甚大,门前竖根大旗,素白色的布料镶着金边,上面写个黑色“茶”字,兀自在风中招摇。
走进一看,这茶肆分内外两层,行人若是急于赶路,便可在外面坐着喝口茶,歇息片刻即可上路,若是不急于赶路,也可到内间,喝茶再用些点心。
众人便上前去喝茶,走近茶肆,丐帮众人自然是选择坐在外面,而夏梦蝶却要进里面喝点喝茶,吃些点心,于是便拉了张木木,二人自去里间用茶。
进到里间一看,却见到大堂内端坐着几十条汉子,均是短装劲束,膀大腰圆,和先前碰到押镖队伍行头一模一样,正是岳泰镖局的镖队。
押镖的行当最忌讳引人注意,而此番岳泰镖局却如此浩浩荡荡,当真是出人意料。
张木木虽然和岳泰镖局总镖头岳中泽相识,但是却不见他在队伍之中,也不好上前招呼。自然,镖队也不喜生人搭讪。
张木木、夏梦蝶二人进得酒肆,镖队中一人朝他二人看了一眼,便不做理会,转眼透过大门,盯着徐重等丐帮众人。
夏梦蝶不喜丐帮众人身上破烂,出口又是污言秽语,是以不喜同他们赶路,便故意拉了张木木和他们分开。
此时又进来七八个汉子,身穿无袖杏黄背心,手提大刀,头上还缠着头巾,走起路来虎虎生风,自带煞气,却是一幅山匪模样。
岳泰镖局众人便将注意力从张木木及丐帮众人中转向这新进的七八个汉子,一个个虽低头喝茶,眼神却时不时瞟着这七八个汉子。
要知道,镖局和山匪就像鹰和蛇,矛和盾,那是天生的对头。
茶肆的空气变得紧张起来,店小二来去跑得飞快,但是说话却轻言细语。
镖队众人先前还有谈笑之声,此时便是个个静气凝神,暗中观察,自然无话。
张木木也将眼睛瞧向夏梦蝶,夏梦蝶大眼睛一瞪,说道,“你看我做什么,这些人我不认识的!”
这时一个小叫花走了进来,径直来到张木木二人桌前,说道,“张爷,徐长老让我像你转告一声,你们且好生歇息,我们便先赶路了。”
还不待张木木接言,夏梦蝶赶紧挥挥手,说道,“好,你们先走吧。”
小叫花一回头,便跑了出去,徐重朝着张木木挥挥手,便先走了。
张木木说道,“哥哥,要不我们也走吧,这里只怕不宜久留。”
夏梦蝶笑嘻嘻地说,“再歇息歇息,我好久没走这么远的路啦,腿都要肿了,要不你给我买匹马来?”
张木木说道,“你下山是我背下来的,才走了几里路,你就嫌累,这里穷乡僻壤,连个人家都少见,哪里有马。”
这时,只听桌子被拍的一声巨响,接着一个浑厚的嗓音,这嗓音也不能说浑厚,却像是喉咙卡了痰一般,声音很粗却也很响亮,说道,“现在的年轻人,怎地这么没有礼貌,走这黄连山,连山头都不拜,这土地公香火都断了,他老人家动了怒,瞧你们吃不了兜着走。”
刚才店内一片安静,而此时他骤然一拍桌子,众人自然吓了一跳。